“不知道。”莫颐关门落锁,“别高兴太早,还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复活呢。”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我没遇到他,是你开门后我才看到的。”
“好吧,不过你今晚去哪了?我们怎么都没遇到你?”
莫颐刚想回答,脑中突然传来一丝丝刺痛,疼得她连带眼球都开始发胀,眼前发晕。
莫颐摇摇晃晃地靠上一旁的床架,吓得方柏赶忙站起身将她扶稳。却不曾想人还没扶到,反而再次扯到自己的伤口。
一时间,两个人站在原地疼得呲牙咧嘴。
但方柏好歹出事的不是脑子,仍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她将莫颐扶到床上躺下,“先睡觉,一切起床再说。”
综合规则、自身经历和宿管阿姨的提醒,方柏严重怀疑,睡眠不足会导致严重后果。
并不是那种正常的失眠现象,而是会引来非自然反应——或许这也是san值下降的原因之一。
睡前方柏看了眼乔语馨的位置,睡得极沉,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征兆。
睡眠质量真好啊。
但其实,只要她上前看一眼就会发现,乔语馨昏迷好一会儿了,就连头顶的血都干了。
第二天一早,熟悉的闹铃声在耳边炸响,一直持续了有一分钟仍不见消失,方柏这才迷迷糊糊地伸手按熄屏幕。
“语馨?”方柏刚睡醒仍有些不清醒,不过自小的经历让她本能以为,是乔语馨在叫她起床。
“你在喊乔言?”莫颐道:“她好像昏迷了,你要不要管管?”
“啊?”方柏一个激灵坐起身,毫不犹豫地从上层床跳下去,直奔乔语馨床前。
床上的乔语馨紧闭双眼,方柏伸手放在她鼻子下。
还有呼吸!
稍微安心的方柏轻轻推了推乔语馨的肩膀,“醒醒。”
理论上这样硬叫起一个昏迷的人是不对且不道德的。但方柏实在不放心把神智不清的乔语馨独自放在这。
在她坚持不懈,长达十分钟的唤醒下,头痛欲裂的乔语馨总算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方柏?”
不等方柏呼出一口气,身旁传来莫颐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方沐和乔言是艺名吗?”
方柏、乔语馨:“……”
够了,没用两个副本的马甲就这么掉了。
方柏无视莫颐,“你哪里受伤了吗?”
“好像磕到头了。”乔语馨摸上自己的后脑勺,带下来一手细碎的血痂,“奇怪,我明明记得没受伤啊。”
方柏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莫颐,她大概猜到受伤的原因了,“会不会是昨晚打架……呃……撞到的。”
“打架?我们什么时候打过架?”
在听完方柏的解释后,乔语馨心中的烦闷更重,“你怎么不叫醒我?”
“情况紧急嘛。”
乔语馨看着方柏,沉默了许久。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只有乔语馨眼中复杂的情绪在流动。
她似乎希望透过这种对视,达到灵魂共鸣的目的,但方柏不懂,她不具备透过眼角膜洞悉人心的能力,她只能浅显地知道,对方情绪不对。
方柏收起了自己满不在乎的玩笑表情,似乎有什么需要被严肃对待,可她却参悟不透。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她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她有无数的猜测和推论,却从未询问过真正的答案。
这导致方柏至今也无法学会正确的应对策略。
乔语馨的语调带着哽咽和压抑的自责,“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要道歉?
方柏手忙脚乱地想要找纸巾,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后,无措地递上干净的衣服,“你怎么了?你先别哭啊……”
“是我做错了吗?你告诉我啊……”
“你别不说话啊……”
方柏蹲在一旁,抬起头无力地说着些不知有没有用的废话。
一旁的莫颐津津有味看了一会儿,开口打断,“反正你也哄不好,不然先和我说说昨晚的线索。”
“呃……”方柏看了看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乔语馨,默默取出笔记本递给莫颐,“你先看看这些……”
方柏将自己的客观经历和推测娓娓道来,不过却隐藏了十号房病人的消息。
她得为自己和乔语馨留下一条生路,哪怕这是刀山火海。
最后,方柏总结道:“不论是昨夜的外伤,还是san值降低问题,我们都有必要再找一次主任。”
“你们去吧。”莫颐合上本子,扔给方柏,“如果我还看不到电话亭,想来是没到见主任的时机。”
“对了,少吃点药,副本里的药一般都不是好东西。”莫颐挥挥手,离开宿舍。
“诶,你别走啊。你的线索呢?”
“别急,我饿了,吃饱再说。”
目送着莫颐走远,又看向沉默的乔语馨,方柏在心中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