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换回了平时的衣服,他坐在书桌前,没及时看发来的的消息,而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后找了套卷子做。
虽然表面上说自己可以考怀兰,但毕竟没到高三,他心里也没底,只能多刷题尽力再把成绩往上提一点。
卷子的题不是很难,但是有点绕,他按经验估了下时间,应该可以在十二点前做完。
季深做题很有条理,步骤简洁明了,字迹工整清秀,用老高的话来说,连草稿纸都是赏心悦目的。
做完卷子还不到十二点,时间正好,他伸了个懒腰,抬头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一串挂在窗沿边上的千纸鹤。
千纸鹤大概有六七个,忘了挂多久了,纸张已经泛黄。
他从小就不喜欢和季小娟说心事,也不喜欢和别人说,渐渐的,他习惯地把情绪写在纸上,写满一页就折千纸鹤。
他愣了一下,撕了张便利贴,还没想好写点什么,却下意识地写下几个字。
——陈闻。
他回过神来,笔顿了下,没再继续往下写,折了个千纸鹤放在书桌上。
在卧室里陷约可以听见底下的喧闹,季深没什么由来地想到了某个大师逼,他们认识也不过短短一个月多月,但两人身上就像有了莫名其妙的磁场似的,什么事都能扯到一块去。
缘分。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陈闻站在窗前擦头发。
抹布今天有点兴奋,跳上他的书桌“喵呜”叫,还伸出瓜子扒拉了两下,他顺着抹布的方向看去,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定了会儿才看出是季深开学时送的那条手绳。
黑色的手绳上有个金属材质的银色千纸鹤,在灯管下反出冷白色的光。
他不太喜欢戴手饰,但也不好辜负本人的心意,一回家顺手就搁在桌面上了。
“抹布。”他叫了一声。
“喵?”抹布抬起头来看他,眼神里满是不解。
陈闻走到书桌前,从它的爪子下抢过手绳,套在左手腕上,他笑了一声,一字一顿炫耀似地说:“这是你干爹送给我的,你、没、有。”
………
猫很无语地冲他呲了呲牙。
陈闻平常时经常一个人,也就林旭以及那群不着调的哥们儿在的时候才闹腾点,他习惯了日子随心过的时间,就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但他却觉得季深好像有点意思。
季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有他在的地方绝对有意外。
窗外有风吹过,老旧居民楼仍是一片低矮的灰白,陈闻看着面前的景色,想:或许有的人生来就是热闹的。
李驰发的消息有点多,大部分是舞台照片,每张照片的画面中都有拉着大写着“大梧镇广场舞大赛初赛现场”的红色横幅。
凭心而论,李驰拍照技术还行,特别是在某社会一哥抹布写真的强烈对比下,那简直算得上优秀!
这条古典风广场舞硬是被他跳出了几分潇洒,他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艺术细胞多得恐怖,快技多压身了都。
还没等他欣赏完自己的帅脸,李驰直接哐了一条微信通话过来。
李驰那边应该说在开窗户,一阵吱呀推拉后籁籁的风声顺着网线穿过来,李驰叹了口气,忧愁道:“兄弟太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