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我先离开一下。”
许是瓜果吃的多了,沈听澜腹部一阵巨痛,看她脸色苍白,陈妙筹以为是旧病复发,顿时也有些担忧。
“听澜,你是不是身上又疼了!”
这……沈听澜不知如何解释,慌张地摆着手,强忍着道:
“无妨无妨。只是吃坏了肚子。”
转身跑出去,与门口的丫鬟碰个正着,她一把抓住:
“姑娘,我要去净房,如何走……”
丫鬟指了个方向,还没回过神,沈听澜已经跑了出去。
这古人要解手还真是麻烦,衣裙繁多,烦了吧唧的,好不容易解开,上完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
正是晚上,醉红院廊上的红灯笼映照着绮丽香艳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胭脂香气,荡漾着女子欢笑的盈盈之声。
沈听澜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女子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抱在怀里。
沈听澜有意避开,只是女子脸色并不算好,男子也是贼眉鼠眼的样子,她便有意留了心眼。
男子抚摸着女子的香肩,颇是油腻道:
“姑娘莫怕,我带你离开。”
女子大约是被吓了,面色苍白,声线颤抖回应道:
“你别碰我,我只是看见那浑身血的男人被吓到了,拿开你的手。”
男子却是不愿,心中像是早已明了女子无力挣脱,愈发的大胆,上下其手。
两人与沈听澜擦肩而过,绯红微弱的迷香钻进沈听澜鼻腔中。
她猛地回头,那女子腰肢纤弱无力,鬓角的妆还未来得及卸完。
这不正是刚才的赵五娘扮演者!
被人挟持,说不定还中了毒!
她犹豫片刻,提着裙角,悄悄跟着上去。
按理来说,中了绯红毒,一般人定是痛不欲生,寒热交加,钻心剜骨的疼,这女子症状倒是不同。
男人带着女子来到一间厢房,沈听澜无法进去,只得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招数,在窗纸上钻了个小洞。
女子的症状似乎加重了,神情开始扭曲,男人搓磨着手,将面色不对劲的女子推倒在床,顺势压在她身上,扯开她的另一半香肩。
沈听澜再也忍不住,转头一看,一旁花圃旁立着修剪花圃的铁锹。
她灵光一闪,抡着铁锹,悄摸着开了厢房门。
床上的女子已经疼得无力挣扎,男子褪了她的上衣,独独留下红色肚兜。
手愈发不老实,心思专注,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悄悄走来的沈听澜。
沈听澜实在是愤怒,抡起铁锹,从背后给了他一锹。
男子还没来得及反抗,头一沉,倒在女子身上,头角流出血,滴在女子肩头。
她嫌弃至极把男子搬开,摔在一边,抽取被子,包裹住瑟瑟发抖的女人。
“姑娘莫怕,我是来帮你的。”
女子一心都在绯红痛上,心里灼烧难忍,拼了命地推开被子。
沈听澜抚上她的手腕,果然是中毒!
无法根治,只能缓解,她瞥见桌上的茶壶和糕点,松开女子,走向桌子。
幸好幸好,是凉水,这糕点还是绿豆糕!
救人要紧,她来不及思考,凉水混着绿豆糕,一股脑给女子灌下。
女子嘤咛着,面部扭曲,好不容易咽下,沈听澜拍着她的后背,顺着这口水,见女子神色好转,才站起身,看着躺在一边的男人。
蹲下身,摸索一番,毫无绯红毒的痕迹。
奇怪,这女子的药究竟是谁下的……
忽地,她注意到男人脚底的淤泥,粘稠而有碎土,倒像是之前被捆在荷花亭下那里的荷塘淤泥。
正深想着,女子“呕”的一声,污秽物从口中吐出。
虽是不堪,但好在女子似乎好了起来,脸上的痛苦少了许多。
男人身上已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沈听澜扶起女子,等这男人恢复了,她俩怕不是他的对手,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将女子带去另外的房间。
女子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断断续续:
“墙角……血……男人……”
“墙角有个带血的男人?”沈听澜拼凑出她的话。
女子点头,手指着门外,被吓坏的样子。
沈听澜不明所以,还是先把女人带去另外的房间,给她收拾妥当后,准备离开。
愈想愈不对劲,这女子背后究竟是何秘密,思来想去,返身回去:
“真是抱歉,情况所逼。”
从她腰间把她的玉符取下,揣在怀中,还细心至极地为她敛了被角。
出了门之后,是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顺着印象中的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