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太惨了!
“我知道了。”宋迎舟站直身子,眉眼舒展,喉结微动,没有再问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
沈听澜:“?”
过关了?
管不了太多,沈听澜此时此刻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地好好睡一觉。
刚闭上眼,就听到宋端在屋外喊着商锦的名字,她担心有事情发生,穿上鞋就走出去。
“商锦!商锦!”
商锦正坐在屋内,听宋端讲述着刚刚的情形。
“你都不知道,我九哥那表情,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我怕死了。”
商锦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宋端的发丝:
“你呀,竟然敢和沈听澜说司马睿,你和司马玉如关系好,和司马睿关系也好吗?”
宋端想了想,摇摇头。
“那还不就对了,司马睿从小被他叔父养大,和司马玉如虽说是一母同胞,但两人完全不是一家人的样子,这司马睿的叔父,是如何对你九哥的,你忘记了?”
宋端这才想起来,司马睿和他叔父一家对宋迎舟的百般刁难,顿时心中大悟。
“他品行不端,我要去告诉沈姐姐!”
“品行不端?”
宋迎舟过来时,恰好听到这一句。
“沈妹妹!沈妹妹!那司马睿品行不好,我们回京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宋迎舟缓缓立住脚步,回头望着赶来的沈听澜,拓跋则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要去找司马睿?”
沈听澜顿时睁大眼睛,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找司马睿了,自己就是一个来完成任务,说走就走的人,说什么找不找的话!
“没有,我都不认识他!”
宋迎舟这才转过头,商锦见他过来,主动让了位。
“沈妹妹!出去说!”
沈听澜还在想着怎么保命,宋迎舟的脸色看上去属实不妙,但奈何宋端用力极大,没来得及呼喊,已经被拉到了门外。
“宋迎舟,咱们等会说哈!”
“宋端。”
身后男音低沉悦耳,伴随着最后一声的轻笑,月色下的小屋本就宁静,这声笑,更是响在这寂寂山谷中,凄然可怖至极。
宋端只觉得后颈发凉,顿顿回头,男人眼眸狭长,透着苍白的笑,对着她好似和颜悦色地说:
“还有正事。”
五人听后围坐在桌子边,宋端拉着沈听澜坐在一边,面对着商锦,拓跋则率先一步坐在沈听澜的另一边。
江上怀抱沈听澜时,他就嗅到了那股梨花的香。
他很喜欢沈听澜身上的味道。
他在辰雪国从未闻过的,很舒服的味道。
沈听澜并未留意,转过头,询问道:“拓跋则,你可知那些姑娘现在在何处?”
她想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第一步,都该是解救那些遭受不公的女子。
拓跋则抬眸,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沈听澜瞪圆杏眼望他的可爱样子,他愣神说道:“我……”
话未说完,沈听澜的手就触上他的额头:“拓跋则,你发烧了,自己没感觉吗?”
“啊,不好意思,我就是确定一下。”
拓跋则感觉额尖有一丝柔软和凉意,裹挟着梨花的味道向他靠近,他的神思更慢,更慢……
“别……”
他好想摁住她的手,将那股凉意永远留下。
还未出手,自己就被人扔在一旁的床上,脑袋上的剧烈动作迫使他闭上了眼。
沈听澜三人呆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想到宋迎舟会起身,抱摔拓跋则。
“擦手。”
“嗯?”
接过宋迎舟送过来的手绢,木讷地擦了两下。
宋迎舟居高临下站着,“啧”了一声,蹲下身子,拽过沈听澜。
一根一根,墨色的手绢穿过白皙的手,留在手背上的那颗朱砂痣上,细细研磨。
“嘶,痛!”
沈听澜抽出手,拉开两人的近距离,宋迎舟仍蹲在地上,手心空出,独留方才的余温。
四人寻了好久,也没有在宅院中找到任何可以退烧的草药。
想起行李都还在之前的村子里,便一拍即合,打算回村。
商锦背着昏迷的拓跋则,夜晚林间树木稀疏,月光朗朗,宋迎舟放慢脚步。
他很喜欢这样的场景,人烟寂寥处,他才有安全感,没有人心的博弈,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有……
只有身边拉着他衣角的人。
像极了梨花妖,丝丝缕缕的梨花香,缠绕着他,偏偏还自认为是清香,存在感不强,却不知暗香浮动,香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