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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娶你: 犹为离人照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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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宋嘉澍与薛伯莲赤红着脸与一位戴着帷帽的郎君争辩不已。

宋嘉澍一气之下直呼对方名讳道:“再说你一个郎君,青天白日遮遮掩掩给谁看?还是你君都宋氏如此高贵,圣颜不方便与百姓看。”

呵,真当他听不出这是那位“君都大才子”的声音。

宋嘉澍此话一出,围绕的人群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宋嘉澍!你这个年年在族学,吊驴尾的人,有什么资格讲我。”戴着帷帽的宋嘉霖被戳破身份,亦有些怫然。

“哟,我不够资格,”宋嘉澍回头一看,将看戏的江灵晔推了出来,“那江六郎,够有资格了罢。”

若不是江灵晔与他们出去“游学”一载,又不屑于去琼渊学府,哪里轮得到宋嘉霖年年打着“学魁”旗号在雍州仗势欺他。

江灵晔,才是君都第一才子。

他宋嘉霖,懂个包子。

“诸位小郎君,一壶酒罢了,两方匀一匀就是了。”当垆卖酒的荀娘子只觉好笑,欲在二人之间说和。

“雍州到底是个穷乡僻壤,连一壶酒都不够卖,还要与人匀,罢了,我不要就是了,”宋嘉霖虽戴着帷帽,却嗤笑一声,“嘉澍,什么‘三贯米酒’,想想不过如此,我让给你就是了。”

这下子宋嘉澍拳头也硬得“咯吱”响。

江灵晔见状欲出手想帮,却见言朝兮掩着买来的绢扇与身旁的沈昙私语两句,沈昙便没了身影。

他稍稍松了口气,欲开口时,见挥袖上马车的宋嘉霖被一个孩童“无意”踩了袍子一脚,宋嘉霖又戴着帷帽看不清,便摔了个瓷实的跟头。

“这戴帷帽的小郎君,原来是长了面疮,羞于见人呢!”

围观的老少本就对他口中“穷乡僻壤”不满,见宋嘉霖失了帷帽,好一阵嬉闹取笑。

“真是的,大哥,你早说如此我定然是要让给你,倒难为你亲自来买酒。”宋嘉澍见状,也落井下石起来。

“你……你们。”宋嘉霖长指一点围观笑闹的百姓,羞愤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马车帏帘中伸出半只绣蔷蘼蝴蝶绢扇,点了点宋嘉霖的束发,一位女郎清音从马车中传出。

“好了,哥哥,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嘉澍哥哥勿怪,我大哥只是想尽孝亲自为祖母打一壶米酒,不成想闹了笑话,”这女郎音色年轻,缓缓道来却令众人心生好感,“我买下明日所有的米酒,诸位照例在荀娘子这依次领酒,可好?”

围观众人听罢,喜色染面。

只因这‘三贯米酒’确实好喝,但每一壶九两银,属实是让钱袋受委屈。

荀娘子眉间染笑,正对马车道:“女郎,我们酒垆的规矩,这一日一百壶,是不得卖与同一人的。”

“既如此……我让一百位不同的人来买,再赠予诸位就是了,”那车中人也弯了身段,有几分央求,“规矩到底是死的,我按一壶十两算,还望姊姊,让我替哥哥配个不是。”

荀娘子终是为银钱折腰,皮笑肉不笑着应了。

人群也激动不已,纷纷约定要明日早些来抢这米酒。

宋嘉澍提着壶米酒嘴角抽抽,向一旁的宋栀宁与言朝兮诽道:“瞧瞧,天底下最好的人都让宋九娘做了。”

宋栀宁也唉声叹气道:“这什么‘一百位不同的人’,下人跑个腿还捞不着好呐。”

他们到底是容易忘却心事的年轻人,去游画舫,躺在云梦洲上数数天边的纸鸢,心情便大好了。

待暮色染红青石板时,众人挤在渡口的柳亭一一与他道别。

“灵晔,你一定要在秋闱吊打宋嘉霖那厮,”宋嘉澍递上那壶‘三贯米酒’,狠狠说道,“我就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

江灵晔咽下了那句话,其实嘉澍,你未尝屈居我之下。

“灵晔,你在君都也要勤于练武,下次我再找你比试一番。”

江灵晔看了看薛伯莲两臂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微微顿首。

“那我祝你江六郎在君都,每顿都吃得香。”宋栀宁抓耳挠腮,总算想到一句好话,展颜笑道。

到沈二哥了,江灵晔脸色便没有对前三位那般好看起来。

沈昙怎不知他年少心事,他轻笑时如春风拂波。

“我便祝江郎君,”他贴近江灵晔的耳畔,是除了二人外谁也听不清的话,“抱得美人归罢。”

常明总笑沈昙浪费天赋,算这些无聊的事。

沈昙并不觉得,其实只要涉及言朝兮,就有趣无比。

而且,能让自己感到心情愉悦的事,怎么会无聊呢。

江灵晔的姻缘线。

已经与言朝兮的人生断得干干净净了。

“沈二哥,说了什么神秘的话?”言朝兮好奇不已。

江灵晔满脸震惊地看向沈昙,微微严肃对着其余四人道:“我想与朝朝儿,单独说两句。”

宋栀宁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却被宋嘉澍拉出亭子,便连沈昙也神神道道负手离开了二人。

暮色染红柳亭飞檐时,江灵晔忽然解下腰间玉珏放在石桌上,拉过言朝兮的掌心放在上面:“朝朝儿,四年后你及笄,我还是会……娶你。”

这句话,真是废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

那张玉面也顺即染上蔚蔚云霞。

青碧江水涟漪,映出姑娘犹带稚嫩圆润的双颊。

“江六郎,我……”

“朝朝儿!你不必现在就回绝我,”江灵晔微敛双眸,袖中十指掐得生疼,“我已想清了,也一定会替你过了我阿父阿母那关。”

听罢,言朝兮蓦地捂扇轻笑出声。

让江灵晔听来,好像在笑他少郎莽撞,又好像在笑他破碎满地的自尊心。

“江郎君,你好似想差了。这份情谊承诺,我权当从未听过……你尚未及冠,我亦并未及笄,还远远达不到心智成熟的时候,你如今要娶我的承诺,不过是纠于对我阿爹的责任。”

“何况,我欢喜的郎君,莫说他阿爹阿娘,便是手足弟妹,若谈不上天然欢喜迎我入门的准备,”言朝兮望着一池春江,眉目坚毅,“他便是九重天的神仙,我也是不入他家门半步的。”

“江灵晔,我得提醒你,往后遇见我这般的姑娘,就不要再说后一句,”言朝兮看向他的目光认真得可怖,“婚盟嫁娶,外人来看,是两个家族的情分,关起门来便该是两个人的事。”

江灵晔被一盆又一盆冰水浇了个遍,致使自己问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

“你的心里已经有沈二哥了对罢,所以才容不下我。”

言朝兮手中绢扇轻轻抵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头疼,偏游玩一个下午,五脏府也开始闹饥荒。

“眼下我的心中,只有……‘吃’这件事。”她开口道。

“朝朝儿,我是认真的。”

“江郎君,我也是认真的,人生不只有儿女情长,我与嘉澍表哥他们对你的祝愿一致,你还未入仕,好好看书,吃饭,习武,那就很好了。”

碎金余晖洒落在姑娘胭脂雪色的裙摆。

江灵晔垂眸不语,他感觉袖中的海棠簪,应当永远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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