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
方慈一个鲤鱼打挺地跳起来,讪讪道:“……算你狠。”说完就把头发一甩,只给李四留了个傲气的背影。
李四一声嗤笑。
冥司如今凋零至此,可是原先的人流散到何处究竟是个大问题。
她细细抚摸过这个卷轴,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不对劲之处。
【系统:要不试试水?】
李四将杯盏微微倾斜,淋上一点茶水。
无事发生。
卷轴丝毫未变,完整的就像刚刚李四拿出来的那样。
完整?!
卷轴的纸张年代久远,怎么会一点痕迹都不留?
联想起李居和她对话时,连连提及的血肉二字,李四感觉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戳破皮肤。
一道殷红的梅花在卷轴上绽开,一朵,两朵……下一瞬,就被卷轴吸得干干紧紧。
她狠下心,挤出更多的血液。
卷轴上显现出了一堆字迹。
笔锋张牙舞爪,看来书写之人颇为狂放。
【系统惊呼:快看】
卷轴上显露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冥司更为详细的信息。
借着月光,她合上了卷轴。
原来是如此。
竖日,天光大亮。
嘉兴带着奴仆就离开了昭华台。
收到消息的人勾起一抹笑,叹息:“真是个孩子,也就王上喜欢惯着她了。”
王上对于嘉兴公主满是娇宠和纵容,可惜这样倒是把她的性子娇纵的越发猖狂了。她忍不住有些发愁,家里面想娶了这个公主,到底是福是祸。
她摸摸怀中的小猫,嗤笑一声。
昭华台脚下的市集繁茂,行人匆匆。除了大周的本地人,还有不少的胡商,塞外商人,甚至别的地方驻扎的商馆。
蔡家家中男丁流放,偌大的一个蔡家,转眼间只剩下蔡香一人。
李四对她道:“……如今事情已告捷,但是我已经向王上给你求了一个女官的身份,倘若日后你要离开,也需得过段时日才好给你改名换姓离开此处。”
蔡香不复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从容淡定,她对李四道:“谢公主,不过我已无处可去,回去了不过也是被宗族所厌,妾自请为公主女官,永不忘怀公主恩情。”离开前,李四就把她提到和李恪相同的位置上了,寿华楼总归需要一个明事理的人。
公主府马车十分宽大,塞下几个人都是绰绰有余。
“我们到了。”
李四直奔铺面里。
剩下的人也赶忙跟过来。
本以为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让李四挂念至此,却没想屋里面药味甚浓,榻上卧着的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有着蜜色的肌肤,健壮的肌肉,只是胳膊上满是鞭痕,看向他们的视线满是警惕。
李四摸了摸她的头:“今日好了一点没有?”
此人正是李四之前从王荣手里面一掷千金抢回来的女奴——琼奴。
如果用李四更加熟悉的名字来喊她,那就是,蝉衣。
“你这是……”方慈无奈道:“让我来看看。”说着,就着李四把对方手腕扒拉出来的部位,寸口诊脉。
“呼。”方慈道:“……恢复的不错,只不过早年受伤太重,伤了底子。”
说着,就和李四使了个眼色,把其他人和蝉衣以及默不作声的冥一留在了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颇为镇定道:“……你身边早就出现了冥司的人,你怎么不说!”
她叹息:“我也是在知道的,没比你早多少。”
“不管她是不是冥司之人,她都是她。”
“你你你你……”气的方慈什么话都不想说。
蝉衣前世就是她身边的女相,最后因为她,落了个尸首分离的下场,这让她怎么能够漠视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禀报:“……东家,有位郎君指名道姓的说要找您……”
“何人?”
“沈自明沈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