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傅远山腿伤的事,古稻斯也知道。
傅远山跟着郭导拍过一部电影后,几乎可以说是同类型角色的片约不断。但是在又拍了一个校园剧,和那部“泯然众人”的清宫戏后,他毅然决然接了一个古代战争题材的大制作的男三,饰演一个征战大漠的将军。
为了拍那部戏,他跟着剧组在西北戈壁吃了四个多月的土。以至于跟着他的古稻斯从在城里摆摊被赶,到在戈壁给边城人民打工。偶尔还能客串一把街头老师,教一些下学了无事做的孩子几句酸文半吊子诗。
有一说一哈,傅远山那四个月没怎么晒黑,倒是每天被化妆师用黄粉底糊一脸。古稻斯这个人杰地灵处养大的小天师倒是被比帝京更极致的干冷干热和烈阳,烤成了个炭。
要不是师叔主修医道,研究的奇怪方子多,如今他可能就是个黑皮体育生了。另类靠脸吃饭。
扯远了。
七年前在西北,傅远山有一场被俘的戏。
他作为先锋营的小将军,比主角当时的级别还高些。西北狼骑必然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在知道其实这位小将是南人,就将他扔到地牢靠下,临近蓄水池的地方。
那场戏在前期,天还很热的时候拍的。当时傅远山刚到大漠,也不是那么熟悉气候。见白天那么热,觉得晚上也不至于会冷,加上穿戴得太多显得非常奇怪,也不真实,就拒绝了道具组给的护具,自己上了。
后来虽然没有被冻伤,但又是下跪折辱又是四肢用刑的,拍了很长时间。等人从拍摄现场出来、出现在古稻斯的镜头里时,那人走路都不稳,嘴唇苍白——甚至不是虚弱状态的妆容,而是他自己当时的状态。
后来傅远山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起这件事,他还自嘲说:“当年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不服老都不行了。”
虽然这会儿傅远山才二十岁。
从那时候起,傅远山就尽量少接拍到深冬的戏了。实在档期没办法,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若非如此,古稻斯不至于被嫌弃还要让他在活动上穿护具了。
只是傅远山坚持不愿,古稻斯也不方便强求,只好作罢,另寻他法。
古稻斯多问了一句:“那他今天算严重吗?”
“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上回活动的时候,”小助理看了看傅远山去的方向,又看了眼古稻斯,“就是你背他之前摔的那一下,看着贼吓人。但是一开始老板还会说有些疼,没按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了。我有时候怀疑老板不是真的不疼,就是比较能忍。”
闻言,古稻斯点点头,也没再跟小助理聊得更多。
没一会儿傅远山就回来了,还跟没事人似的混到了已经聊开了的管霄、符卉还有郭导他们一起。只是偶尔腿脚弯曲的时候,能看到不算厚实的长裤下贴着的暖身贴。
古稻斯斜了还装模作样的郝嘉德一眼,拉住路过的向导,低声问:“大师侄,这两年乐山师兄还研究各种膏方和药剂吗?”
向导俯下身也压低了声音,“乐山师伯下山游历,两三年没回来过年了,我也不清楚他今年回不回来。怎么师叔你有需要的方子?”
一听远水解不了近渴,古稻斯又问起下午要去的那几个地方近年来有没有什么变动。
向导想了想,“玄天宫倒是没有什么变动。几位师祖都坚持维持原貌不变的。到碑林的路上那两个行亭边上,倒是把原本有些缓誓的山体找平了浇了平台,给往来的游客歇脚用。”
“一会儿能不能在那两个地方稍微停下歇歇?”
向导有些疑惑,“我去年也到贵仙府拜会,惜缘山可比白岳难登些,小师叔还怕这点路吗?”
古稻斯开始闭眼胡说:“是这样,郭导和那‘大师’都是不惑之年。符卉那个小姑娘,之前神气活现的,刚刚吃饭不就蔫儿了?”
他望向傅远山的方向,“再说了,下午时间长,就剩两个地方,逛完一圈回到望仙楼就又坐索道下去了,这一天的行程就结束了不是。”
向导思忖片刻,觉得有道理,就去跟节目组那边再核实了一遍下午的流程。
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大家修整完毕重新出发。
还没走几步,傅远山看到管霄又在掏包,以为他又饿了,不由有些担心:“小管,你这样没问题吗?”
管霄有些疑惑:“怎么了?”
古稻斯插话道:“傅老师的意思是,我们才刚刚吃完饭,你又饿了吗?”被傅远山着意看了一眼,他也只是耸耸肩,憨笑。
“不是啊,”管霄把手里的小零食递给他们,“我在队里的时候,教练管得严,基本不让碰。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不仅可以学到东西,还没人管,当然选择吃吃吃啊!”
得知对方这情况不是病,傅远山似乎是松了口气,“但你也得注意一点,暴饮暴食很伤肠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