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默下来。
童安乐的身心一空,回归轻松,她的事他都知道了。
这样也好,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谢复礼还在盯着她手腕看。
童安乐也重新审视自己被自己遮了许久的的疤痕。
她为了放下,做过很多次修复手术,但这里伤得太深,唯独这留了一层淡淡的痕迹,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
加上时间过去太久了,她又刻意用橡皮筋遮住,因此连她也会不记得自己手上有疤,也不记得有多疼了。
但谢复礼似乎很在意,轻握住她的手腕,低语:“很疼吧?”
童安乐一愣,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摇摇头道:“不疼。”
那时的感觉只记得恐惧大于感知疼痛的能力。
谢复礼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以后不会在让你受伤了。”
童安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笑着点头安抚他,“好啊,那你要保护好我。”
谢复礼抱着她,合上眼,“好。”
深夜沉寂。
童安乐睡着之后,谢复礼又一个人站在阳台里,还是习惯性点了根烟。
他鲜少在人前抽烟,除了装醉那次,几乎没什么知道他烟瘾到了现在一直都很重。
尼古丁能暂时压下他的暴虐感,但今天却怎么冲都冲不掉他的躁意,让他几乎在失控边缘。
尤其是得知——
他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的那一刻。
但又好在。
她还在。
烟灰被抖落,飘飘洒洒随风落在地面上,和眼前芬芳的一同归于尘土。
他静静倚在栏杆上,任冷风刮在身上冷静下来。
……
隔日是周一,童安乐订好了闹钟准时起床,收拾好下楼吃早餐。
楼下的阿姨早就准备好了早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从那次她在厨房做了一次早餐之后,谢复礼就找了一个阿姨上门做饭打扫卫生。
有时候他有空,也会亲自下厨做饭,吃完之后碗筷统统交给洗碗机工作。
她搬来这边之后,几乎没碰过家务,所以渐渐将自己仅剩不多的厨艺抛的一干二净了。
童安乐吃完早餐,回到房间换衣服,化好妆出门刚好碰到刚起床的谢复礼。
他声音沉而哑,“这么早?是不是没睡好?”
“睡好了,今天是周一,早上有个会要开,我得先去准备准备。”童安乐看了眼王韶华发过来的消息。
谢复礼牵着她往下走,“着急吗?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车已经约好了。”童安乐收好手机,看着他身上休闲衬衫,“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谢复礼眉梢一挑,“你这是嫌我不干活?”
童安乐怔了一下,笑道:“是啊,请问你这个员工什么时候去干活呢?”
谢复礼替她将衣架上包递给她,“早上九点有个和纽约那边的会议,下午我会来天翼,然后晚上等你一起回家?”
他把自己的安排捡着重点说了一下,向她汇报自己的行程。
童安乐拿着包,得意道:“你这是再向女朋友汇报行程吗?”
谢复礼按住她的脑袋,薄唇在她额间落下,“是,女朋友。”
她满意的勾唇一笑,也将自己的工作安排说给他听。
又腻歪了一会儿,童安乐才出门回到工作室。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那盆多肉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笑得正灿烂的时候,门被人敲响,程菲走进来提醒她要开会。
童安乐抬头笑应道,“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来。”
门外的程菲被她的笑颜怔住,童安乐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程菲还在门口。
“怎么了?”她问。
程菲回神过来,说道:“没有,就是很少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笑得太好看了。”
“哈?”童安乐眼微微睁大,不太了解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程菲和她一起往会议室走,“就是你刚来的时候,工作室的人都觉得你很高冷,很难相处,过了一阵子之后,大家才发现你很好相处,只是不爱说话,很少笑而已”
其实还有一点程菲没和她说,工作室的人看到她,都觉得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脾气肯定也像个大小姐一样难伺候,甚至还有人说连她的学历也是水回来的。
偏偏程菲没和她说的,她都知道,因为这些南多澄都和她说过。
童安乐的长相确实很容易给人觉得她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不过要是以前,这话确实是没说错。
但从童父童母出事之后,公司进入破产的流程,被法院的人接手清算底下的资产,资产刚好抵债,还剩一些财产够她读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