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好像不是什么大件,外面风大,你就别去了。”周童没让她走,单手插兜快步下了楼。
覃思明就在楼下,靠在车上,无聊地刷着手机。听到动静看过来,疑惑:“风遥没下来?”
“你有叫她吗?”周童想了想,“要找她?那我叫她下来吗?”
“算了,不用那么麻烦。”覃思明递给她一份很精致的婚礼请柬,“叔叔阿姨是念念她爸那边邀请的,你是伴娘,邀请函早就给你了。这个是给风遥的,你们两个到时候一起来玩啊。”
周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我不能接。
不过在覃思明有一点疑惑时,她还是接了:“谢啦,你凌晨跑这么远过来,是为了送请柬?”
覃思明觉得刚才周童接请柬那一瞬的气氛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作罢,答:“没有,是念念妈妈对婚礼的一个安排有点意见,然后和念念吵起来了,所以弄到这么晚。本想发同城快递的,从这边回去正好顺路,就直接给你拿过来了。”
“不容易啊。”周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周童目送着覃思明开车走了,周童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她不愿去细想自己刚才为什么犹豫,只站在楼下看着树影,吹了会儿风。
回到家的时候林风遥正打着电话对着电脑讲工作上的事情,她去突然觉得有点饿,去厨房简单弄了个黄瓜凉菜,料汁调的微微重口一点,最后浇上一点辣椒油,甚是好看。
林风遥打完电话出来时,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灯,周童正坐在桌前,半支着脑袋看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拿来一看,是微波炉的说明书。
“这有什么好看的?”林风遥丢下纸,拖了椅子坐下来,“怎么,覃思明找你什么事情?”
“给你送婚礼请柬,他们顺路,就拿过来了。”周童指指旁边的架子,是怕弄脏请柬特意放到了一个干净的地方。
林风遥一愣,去拿下来。请柬是一个立体的卡片,打开来第一页是覃思明和彭念卡通化的立体人像,第二页是一些请她前往婚宴的词句,看得出不是那种统一的邀请词,而是特意为她写的。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叹口气,合上请柬:“真好看呀,这个得费不少功夫吧。”
“彭念就喜欢搞这些,”周童笑着,一边示意她吃菜,一边道,“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做手工,每一次有那种欢庆活动,她都会搞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小装饰物,那个时候网上不像现在有好多教程,她就看了自己琢磨自己改,好多老师都知道她做这些东西很厉害。”
林风遥尝了几块黄瓜,就放下筷子,坐在旁边听她讲。
“后来有一次我回家,正巧遇见我高中隔壁班班主任,聊天时他对彭念还印象深刻呢。”周童又想了想,“我家里还有好多彭念做的手工,以后可以带你去看。”
林风遥笑笑:“是吗。”
周童又尝了口黄瓜:“不好吃吗,怎么不见你吃?”
“我不是很饿。”林风遥说道,“我要先去洗澡了,今晚要早点睡。”
周童对这句话倒是颇为认同:“是该早点睡了,总是熬夜,身体都熬坏了。”
林风遥站起身时,随口一问:“你明天要加班吗?”
“不一定,事情不多的话,估计不用吧。”前一段时间周童已经加班加点地把工作推进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是国庆节,基本不会再有新的事情。她项目组里已经有同事提前几天请好假了。
“哦,好,那我明天下午早一点去办公室。”林风遥于是说,“明天我想吃咸蛋黄茄子。”
周童闻言有些无奈:“你怎么就惦记上那个菜了,以前也没怎么见你吃啊。”
“突然就很想吃了,不可以吗。”
“好吧,那我明天回来做。”周童只好答应下来。
林风遥之前生病出了一身汗,但只敢忍着简单洗洗。现在病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一次,故而用了很久的时间。
周童没什么事情,双手张开搭在两边的靠垫上,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水声,侧头看着窗户。
阳台是一面大玻璃窗,窗外是夜空,还有灯光。能听到有小孩在楼下呼朋引伴地叫喊,和汽车进出的声音。
都说当两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时,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够心意相通了。那天林风遥哭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她不知道原因,而林风遥又不肯说。
大概明天就会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