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萧淮川晓得这几个人在玩闹的时候到底有多不靠谱,所以他刚开始没有把盛衿她们全权交给陆鹿,经常会突然袭击,看看盛衿她们是否有吓着人家小姑娘。
来探了几次班后,萧淮川彻底放心了,这几个人最近都忙得狠,现在就像是被拉去外面用电动车溜了一圈的狗子似的,根本得不到多少闲,更别说是肆无忌惮又不靠谱地玩闹的。
笑死,抓着休息的机会就要闭眼眯一会儿,谁还有那个外国时间玩闹,这个年纪是最该打拼的时候,同样也是最需要睡眠给他们的工作打配合的时候。
对于萧淮川的担心,盛衿表示:我们又不是没有分寸感的小孩,对人家小姑娘怎么会跟对萧淮川那样,人小姑娘是来做工作的,萧淮川是和他们交朋友体验平凡人生,然后顺便搞事业的,这能一样吗?
盛衿她们这些人从来不会欺负打工人,一般没触及底线的话,就一句十分经典的话:“蒜鸟蒜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萧淮川:“......”
艹!这任谁也猜不到,自己居然是输在了不是工农阶级的人上!
盛衿她们就这样,从夏天一直忙碌到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落,彼时的盛衿刚从别的城市回来,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倒头就睡。
没办法,出门在外虽然没到睡不着的地步,但是睡眠质量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再加上还有高强度的工作,这样搞下来,身体实在是疲累,几天几夜下来,她到家后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心思。
倒下去打算睡它个昏天暗地,昏睡过去之前还特意跟妈妈说了一句,叫妈妈不要做她的饭,这一次她盛衿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盛衿确实是睡到自然醒了,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她醒来之后脑子里就成了一团浆糊,全身都软乎乎地,根本就没有抬手的力气,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她疑惑地喃喃:“我这是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她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盛衿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而眼前的天空看着又像是傍晚,她这样怀疑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就是睡个24小时一点都不醒,盛衿还是高估自己了。
在床上半睁着眼睛赖了一会儿,盛衿还是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状态极其类似于感冒发烧,不过她还是坚定地觉得自己不可能发烧。
因为盛衿睡觉的时候,一张棉被直接给她裹成了一个茧子,这也是她醒来之后觉得哪里都动不了的原因之一。
盛衿蛄蛹着从被子里出来,然后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气直直地往她的骨头里钻,盛衿用最快的速度赶紧将衣服套上,保暖内衣穿上,秋裤穿上,毛衣穿上,羽绒服穿上,从房间里出来的盛衿就像一个长腿的大白团子。
迷迷糊糊地摸去洗漱,正刷着牙呢,就见盛妈妈提着一桶雪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盛衿赶紧将嘴里的泡沫吐掉,然后漱了漱口,探出脑袋问:“麻麻~你这是在干嘛?”
盛妈妈笑眯眯:“弄点雪水藏酸菜。”
盛衿:“......”
记得雪形成有一个步骤是凝结核的来着,而凝结核......好像就是灰尘来着。
蒜鸟蒜鸟,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豆腐乳就是发霉了的豆腐做的,那玩意儿都能吃,不就是个雪水酸菜嘛,这有什么的。
盛衿低头洗牙刷,道:“妈,桶你就放那儿,等会儿我洗完再来提,这桶看起来太重了。”
快速将牙刷洗好,盛衿将那桶盛妈妈接来的雪给拎到了指定地点,干完活后去找了双手套就直接跑出去了,外面是一片的银装素裹,大片大片的雪铺了厚厚一层,屋檐下垂着一根根的冰凌。
盛衿下去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一根一根地去掰冰凌,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冰凌在小孩的手里立马就成了拯救世界的绝世神剑。
看小孩们天真活泼的情态,这对于已经成年的盛衿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像是用另一种视角看见了自己的童年。
盛衿觉得自己是个很俗的人,下雪了,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可以堆雪人,就要那种两个树杈子当手,一根胡萝卜当鼻子的那种经典小雪人。
第二个想的......大概就是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捏着雪直接往嘴里塞的事,现在再回忆起来,盛衿都得叹一句小孩肠胃真好,直接生吃雪都没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