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场合是我巫马莎不适合去的？”巫马莎叉着腰，不服气道，“那里不适合？”

十五分钟后，她们五个站在一家脱衣舞男俱乐部的门口。

“年龄不适合。”青黛看着门外画报上那些热情奔放且性别不明但都不怎么爱穿衣服的男性，又低头看了看巫马莎，“不然你在外面放哨吧？”

“我不！”巫马莎推门而入，顿时被几个热情的肌肉男团团围住，吓得失声尖叫，明显比看到怪鱼害怕多了。

“肌肉帅哥有什么可害怕的？”班宁不解。

“十五岁，正是最排斥肌肉男，丝毫不懂得欣赏力与美，喜欢白幼瘦弱鸡男的年纪。”青黛轻轻摇头道。

“还真是。”大姐姐们异口同声。

午夜时分的阿美丽卡Golden Time主题俱乐部内，霓虹灯闪烁，爵士乐慵懒流淌。

一个四分之三肢体都被机械改造过的男人正拉着钢管，跳着姿势暧昧的舞蹈，当他的正面转到姑娘们这边时，青黛瞬间把巫马莎的眼睛蒙上了。

“不用蒙眼，这种我见多了，在九幽，我还见过那边改成好几根的……”巫马莎话到一半，嘴也被青黛捂住了。

“这人都意识上载了，为什么还保留机械义肢的状态？”青黛转身问Ghost。

“首先，意识被上载到这里是完全按照原本的外形识别和模拟的。如果一直采用原装状态不动，就分两种情况了，第一，在洞天改头换面是要钱的，还不便宜，很多人改不起，第二，有些人就喜欢机械义肢，觉得好看。”

“就是，人类的xp真的很离奇的，我妈公司旁边就有一间俱乐部，义体主题的。”巫马莎插嘴道。

“你个小屁孩聊什么xp？”青黛严厉道。

“你怎么这么保守？我妈都不管这些。”

“我倒是觉得孩子早接触这些也不算问题，至少能尽早脱敏。”班宁说。

“别吧，还是有点神秘感好。”一直沉默的Ghost忽然插嘴，“脱了敏，看过太多，会进入无止境的倦怠期，缺少荷尔蒙刺激的人生，会变得一片灰暗。”

“说出你的故事！”

……

就在姑娘们聊得热火朝天时，寇小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她走向吧台，酒保抬起了头，可俩人面对面，寇小萱也完全看不清酒保的脸——整张脸上的文身彻底盖住了她的五官。

“我找安德鲁。”寇小萱跟酒保说道。

“有预约吗？他可是很忙的。”

“那就是在喽。”

这个NPC一下子卡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愣在原地。

寇小萱冲着姑娘们比了个手势，青黛看到后，带着大家去了后台。

推开贴着“演员专用”褪色标签的铁门，混着粉底、发胶和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十平方米的空间被三面嵌满灯泡的镜子撑出了虚假的宽阔感。

化妆台渍痕斑驳——半瓶龙舌兰在几乎用尽的粉底液瓶旁立着，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蒂埋得看不见本体，镜子上贴满了用眉笔临时记录的备忘录……

舞男们正在“欢声笑语”地准备着今晚的演出——

“你臀垫是不是塞反了？”

“这叫不对称美学，土鳖，你懂个屁。”

“妈的，来年再跳这个老子就是狗！”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

很明显，舞男们也没想到会有几个女客人冲进来，统统显得十分不知所措——不是那种人类的尴尬不知所措，而是超出设定范围无法应对的宕机般的不知所措。

寇小萱走向一个浑身皮条正在歪歪斜斜的服装架前整理着那些缠在一起的带着亮片的流苏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找的人：

“我找安德鲁。”

这话像是召唤指令，让这NPC明显一愣，随后他的表情经过一番调整后，又回到了初始状态，笑眼盈盈地对寇小萱说：

“请问，美人需要什么样的表演呢？你喜欢的，我都会哦。”

“这回答好奇怪，一般人难道不该问，你找我干什么之类的吗？”巫马莎低声问青黛。

青黛没回答小姑娘的问题，而是越过寇小萱对着安德鲁说：

“给我们来一段二人转。”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不会。”

“那来一段贯口。”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

“你喜欢的，我都会哦。”

“给我们来一段二人转。”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不会。”

“那来一段贯口。”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

“你喜欢的，我都会哦。”

“给我们来一段二人转。”

……

重复到第15遍这个问题后，安德鲁终于给出了不同的回答：“重复提交请求可能导致账户封禁，请勿滥用。”

青黛听罢，会心一笑，对着安德鲁继续说：

“那你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