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映照在了院子里池塘的水面上,夜风轻拂而过庭中银杏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秋天来了。
谢钰吃过最多的饭是蓝若溪做的,她不管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的。她的厨艺不错,也把谢钰的嘴养刁了。
今晚只有他们三人,并未做太多,只是煮了几碗馄饨跟一盘龙井虾仁。
馄饨皮薄,煮熟后透过皮能瞧见里面淡红色的陷;龙井虾仁更是美妙,有着龙井茶气味的幽香,仿佛吃多少都不会腻。
蓝若溪坐在中间,宋子尧跟谢钰分别坐在两边。
宋子尧之前经常来,却没吃过多少次她做的菜,但在印象中是极好的。果真舀起一勺馄饨和着汤一口咬下去,汤鲜肉美。
“天尊的厨艺总是好的。”
蓝若溪被他夸高兴了,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不知道,能否讨教一下。”
“当然可以,玉儿嘴刁长此以往厨艺也见长了。”
或许是老年人都喜欢热闹,蓝若溪乐的合不拢嘴,神态安详从容,岁月无法侵蚀她的宁静,让人感到慈祥。
一直闷头吃饭的谢钰开口反驳她,“明明是您把我嘴养刁了。”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行,补充道:“我嘴不刁。”
蓝若溪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谢钰一贯会跟她贫嘴。
吃完饭后谢钰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白日里点了暖炉的时间长现在即便是灭了屋里也是暖洋洋的,人一旦吃饱了饭就容易犯困尤其是在温暖的环境就更容易犯困。
谢钰在八仙桌前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些天不止宋子尧没有睡好他更是没有睡好,不是跟宋子尧挤在一起就是在一个地方凑合,好久没有回到自己的舒适圈了。
上界的床板都是硬硬的不想下界那样有柔软的床垫还有许多品牌,谢钰睡不惯那样的床铺睡久了容易腰酸背痛,但床板硬来也不行。
所以谢钰的床上层铺了一层软垫,软硬适中恰到好处这也是他认床的根本原因。
谢钰解开身上的外衣只留了一件里衣就钻进了被子里,谢钰通常喜欢穿一件薄薄的衣服当贴身衣物,譬如他现在身上的里衣就薄的能看见皮肤颜色。
这样的衣服薄料子舒服穿在身上是凉凉的感觉,谢钰贪凉自然喜欢穿但他偏偏受不了凉,所以总会盖着厚厚的被子或是穿着较厚的衣服。
房间里的蜡烛被吹灭了他也就安寝了。
——
执法司忙到半夜还不得休息,还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裴玄拿着一张档案站在殡宫的门口等了好久虞子安才来,裴玄看见她火急火燎的把东西递过去嘱咐两句就要走,这倒是引起来虞子安的不满。
大半夜的她都快睡下了又被裴玄叫过来,身上的衣服都还是乱糟糟的。
“你大半夜的还要下山去啊?”
虞子安拿着手里的档案看了一眼就连忙叫住他。
裴玄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远处大喊着传话:“有急事!你明日把报告给谢钰他们好了。”
虞子安自然是知道他要去华济但为了不被他识破也只能装着糊涂揣明白。
入了秋的夜晚很难熬,每阵风的吹来都是寒风刺骨的程度,裴玄刚走到执法司大门口关上门就被一阵冷风吹的瑟瑟发抖。现在降温了,但他也没有件像样能抵御寒冷的衣服,只能把自己裹的紧紧的还能好受点。
上界与下界的时间线是吻合的没有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但他们这些修炼的普遍都比较长寿是真的。
华济那家医院是裴玄经常去的,他时不时的就会去看看那的孩子,但今天不是去那而是去天音寺。
天音寺是现在六大门派之一的,而裴玄去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还钱。前几天也就是谢钰下界的那几天,裴玄几乎也天天呆在华济,在那个时候碰见了祁政安。
祁政安是天音寺前代掌门的弟子,也是现代掌门赵语莲的师兄。
祁政安有钱的很出手也阔绰长的也十分貌美,是上界和下界有名的花花公子,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心上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偏偏是断袖。好多姑娘在知道他是断袖的那一天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但也有好多人觉得就算他是个断袖又怎么样?我还是爱他!
除了姑娘,也不是没有过小伙子,可咱们祁公子如今已经二十七了硬是没有一个心上人,赵语莲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人?
裴玄之所以跟他扯上关系是因为在华济捐款的时候少带了点东西,刚好在对面的咖啡店碰见他就帮他把钱垫上了,虽然知道祁政安并不缺他拿点钱但回去以后还是不好意思。
于是他忙完了就拿着钱去找祁政安。
还好天音寺不是很远他快马加鞭的走了二十几分钟到了,敲了敲天音寺的大门来开门的是个门生,那门生带着一顶青灰色的帽子穿着也是青灰色的布衣。
门生问:“你找谁?”
裴玄往他身后看了看确定里面还亮着灯才说:“找赵语莲。”
那门生啧来一声道:“不巧,我们女君前几日去参加了百日猎兽会。”
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前几天凌霄阁举办了一场狩猎会除了天尊府别的门派都去了,就连必承安也去了。
“那既然他不在祁政安在吗?”
“他倒是在,就是……。”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