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夏之蝉真傻眼了,眼前繁华迷人眼,两边盖了金碧辉煌的几层阁楼,卖舞卖唱在上方栏边跳着一样的舞,舞姿曼妙、金玲碰荡。夜是不夜城,各个镶金带玉,觥筹交错,楼下吹拉弹唱,各种生意从入口就交汇起来。
密密麻麻的人妖魔在里面仿佛错章,眼是亮的,精神是抖擞的。胡笛在他们不远处的右手边表演,三条比一个人高的蛇吐信缠绕过路的。
先他们进去的估计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蛇冷不防调戏了一下后尖叫一声,周围看去,他夹卵缩蛋,灰溜溜离开。
夏之蝉倒吸口气。
买卖的玛瑙,玉盘挂件,琳琅满目。
段楸也没见过这个世面,但他在拉着夏之蝉让路后把面具戴上了,他拉夏之蝉往前走。
路两边各种小玩意买卖。
不乏顾客。
“不夜盏不夜灯!”他们这么叫唤。
夏之蝉和段楸注意到每隔百米路驻扎黑色铁甲的万宝阁士兵。
一点看不清他们铁甲后的脸面。又似乎极其安全。
夏之蝉止不住自己眼里的惶恐和吃惊,过了一会,段楸拉着她在一个摊前停下。她走神里,段楸把一个伥鬼面具往她脸上戴。
夏之蝉伸了伸手。
到底按住了。
戴上面具后,夏之蝉平静许多,她开始放松肩脊,和段楸继续逛。
到深处注意到一个在路边敲锣打鼓看斗兽场的身穿黑色铁甲,但露出脸的万宝阁士兵,他敲锣打鼓万宝阁十天一度的斗兽场开场了!付十颗灵石既能进去,限制数量,快来看啊!
夏之蝉和段楸不用问,因为不断有也是才来这地方的人妖魔问。
他们问斗兽场里面有什么啊?
他答:有的多了,各种精品真宝贝拍卖,兽场高阶灵兽妖兽互斗,压桩赌博,全是家财万贯的大佬观看,看乐了还能在台上给你们多撒点小钱!
夏之蝉赫然如一把箭从她眼前射到她脑后。看出了这是他看碟下菜。
问的是看起来穷酸的人族,他市侩气息极足的用人间买卖说。
收了灵石,他笑容不变。
夏之蝉和段楸互视,段楸带她走上去看看,问:“你是万宝阁的人吗?”
他蓦地顿住。
段楸摘下夏之蝉的面具,夏之蝉此时看起来极富天真害怕的赞誉,段楸说:“我俩背爹娘跑过来的,想进去看看。”
他音色不变,夏之蝉却觉得他冷不防像小孩了。
这妖顿住后继续敲锣,小声答:“那必是呀。”
他敲出响亮一锣,亮声问他俩看吗?!
看。
段楸付了灵石,他召唤出一个黑洞,他带夏之蝉进去,进去后是一截什么看不清的黑路。
段楸却越走越兴奋地带夏之蝉越走越快。
他原对这斗兽场只是路过不知道干什么的看客心思。
他穿着万宝阁一半铁甲说自己是万宝阁的妖。
所以管他是不是呢?
他不可抑制他骨血里以小博大的劣根性,这妖能招摇过市穿着这身衣服就说明万宝阁纵容。他喜欢在一个地方抓住重心,赢了他赚,输了他不亏。
如挑战天命那样,所有妖都会想到这是亏。
他赢了大赚。
夏之蝉感到他气息不对的挣扎了下。
段楸回头。
他摘面具,在漆黑里朝夏之蝉看。
温柔跟她说:“没事。”
穿过黑暗,别有洞天的一片硕大的斗兽场,人妖魔攒动里穿着铁甲的士兵端着食盘走动,入口即是香气馥郁。如花似玉的媚妖扑上来了,香帕搭上段楸的肩,夏之蝉和段楸俱吓了一跳。
斗兽场里斗兽已然开始。
段楸和夏之蝉想走其他地方多看看,走不动。最后随波逐流跟人妖魔挤到斗兽场中心的密密麻麻的座位上坐下。他们坐下那刻脑子都身不由主迷茫了,他们离外场近场都不远,适中位置,台下豁然开朗的巨大圆场,两个庞牛在里互相角斗。
沉重的嘶呼声阵阵,两个庞牛受蛊,角斗严重,互相用着牛角使劲冲撞。夏之蝉早前在正道门派的比武大会看到的正派用来喝彩费心抓住的庞牛在这是个蝼蚁,供人妖魔的乐子。
夏之蝉又恨起来。
牙关咬紧了。
两个没有灵智只有兽性的庞牛斗得头破血流,一只两只角歪了没了,烂皮翻出烂肉,场上有人妖魔往下扔鸡蛋青菜、灵石宝珠,破口大骂!
其中一只尾巴染红的庞牛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场上台下瞬息万变,夏之蝉觉得它就倒在地上那么一两息,她在东南方听到动静,一个壮士举着一把大刀飞进场中,一举杀死庞牛。
裁判高喊:“红公子输!”
未见“红公子”身影,跟着压桩的台上的人妖魔大多输相明显的后悔不已,恨其不争,唉声叹气。
夏之蝉段楸都戴着面具,夏之蝉问旁边的输家:“赢了的得多少报酬?”
他伸出五根手指张开!
夏之蝉画面晃晃,“多少?”
“五十灵石!”
他痛心疾首后又被下头气氛带的惬意,这本就是个消遣事道:“而输了只输十个灵石本钱。我劝你也来,赢了的在事后排着队在后院一个个拿。”
五赔一。
夏之蝉想问哪个坐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