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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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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城作为容州中心,江国商业最发达的地方,交通便利,沿河靠海,几条主路交汇,人来人往中绘就繁忙的络绎不绝。

傍晚的白水城竟也灯火通明,夜市开场,市坊不限,条条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上拥着五湖四海来的游人。沿溪的藤蔓枝头开满了花,在昏黄的光下逐渐朦胧。

白水不愧是商都,百姓颇有经商头脑。沿街不少孩童老人趁着商会政策宽松,纷纷将自家土特产拿出售卖。

欢宜苑门前有一个卖草鞋的大娘,正在与苑里的婆娘争执。

“你这老婆子连个腿都没有,卖的鞋谁敢穿,别瞅着人家都来做生意就瞎凑热闹。”

老人衣衫破旧,但十分整齐,她头发花白,面容沧桑,坐在一个带轮的板子上。板子离地很近,要用老妪的手肘支撑,因为她自腿根以下的裤管是空荡一片。

被骂的老妪挣扎着起身,“姑娘行行好,我来这里找我儿子顺便找我儿子。”

欢宜苑是白水最大的勾栏妓院,站在外面的婆娘已经上了岁数,很久没有被人叫过“姑娘”了,心软了一下,解释道:“大娘,我们这个地方……如果您儿子来这里了,那您也别找了。”

“那怎么行,我可怜的儿!我儿最好心了!说来挣大钱给娘看病……”

老妪捂脸哭起来,一只手难以支撑平衡,悲伤地滚到地上。

华宿怜悯心起,连忙上前,和苑里的人将老妪扶起。“大娘,快起来!这些钱给你,草鞋我包了,最近街上人多,您就拿着这些钱攒些吃的,别出来了。”

眼见着老妪好劝歹劝后才撑着车板离开,华宿心中戚戚然。儿子来这种地方,还骗病中养家的母亲是来挣钱,其心可诛。

他转身就握住了后面人的手,女子还没从大娘悲惨的身世中缓过神来,横眉一瞪:“花公子好久没来了,都把我们忘了。”

“怎么敢!这不是给你们介绍个新人……”

新人郁熠朝罕见地穿了一身黑色,他将发髻散下,黑长的头发和衣服融为一体,在寂寂的黑夜中静然肃立,唯有面部的遮眼纱布白的突出。

他一言不发地跟在华宿身后,沉静而出尘的气质让人生出下一秒他就要登台祭祀的错觉,完全看不出此刻他正站立在妓院门口。

苑里的女人从来没见过这位主顾,直了眼睛,红脸问华宿:“花公子,你朋友?怎么不早点介绍过来!”

华宿尴尬缩缩脖子,打岔让女人带两人进入欢宜苑。我不想活了,带自己老古板的顶头上司来妓院?

“花公子很受欢迎啊。”两人避开一波波投怀送抱的女人,来到楼梯口,郁熠朝感慨。

“哎呦,我的老大,你才发现我受欢迎?”

郁熠朝:“……”听不懂领导阴阳怪气?

显然华宿真心实意地认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十分得意。但是他对以往只关注他的几个熟客小姑娘今天多看了郁熠朝几眼还是有点介怀。

“老大,你应该常来这种地方。不然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人待着甚是无聊。你看你今天也算是掷果盈车!”

郁熠朝嘴角抽搐,提醒道:“改日你再行乐,今天是来赶工的。”

天下至宝店主耿奎傍晚刚在月然楼遇害,三更半夜,有人便悄悄将店里的奇珍异宝、古董藏品、书画文玩洗劫一空。

耿奎在城中确实人品不好,但是他背后是白家势力众所周知,哪个盗贼不长眼要在风口上舔刀子,无异于直接动手抢白家的东西。

而且耿奎死去后是通过月然楼报官,玥然显然不会傻到四处宣扬自己的店里死了人,那这个消息传播范围和时间如此小怎么会不到几个时辰便并发了盗劫?

更诡异的点在于破案速度。

耿奎死后一天,一个瘦杆状的年轻人来到府衙主动投案。他自述自己叫向二柱,是从村里逃荒出来的,没钱吃饭便想着去赌博,结果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最大的债主就是耿奎。为了讨命,争执中杀了耿奎,而后鬼迷心窍洗劫了天下至宝店。

动机和行动完全合理,新上任的县令立刻将其投入大牢,择日问斩。

可是郁熠朝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上来的诡异。

向二柱为何会来自首?衙门完全没有追究到此人,如此积极,替人顶罪的嫌疑很大。尽管衙门印证此人确实是个赌徒,而且确实欠下耿奎一大笔钱,但是一个人能在夜里搬空一个文玩珍宝店里大大小小近百件物件?何况还是多数是易碎、易折等不易转运的东西。

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个身体孱弱的逃荒人当真有健硕的身体,一个人将天下至宝店搬空了,那藏到哪里去了?一天之间全部蒸发了?

衙门试图对这个问题做出解释,他们认为此人还有同伙,几人合力杀人谋财,没有料到官府对于此事如此重视且形势急迫,重压之下推出一人担下所有的罪状。

对于这些,郁熠朝半信半疑。既然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在客栈待着无聊,不如来赌场看看,说不定撞上线索可以拿去林大人那里邀功。

至于为什么最后来了欢宜苑。华宿表示:“赌场虽不被禁止,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地方。白水县算是对赌博比较宽松的地方,主要是商人队伍光怪陆离,又极其有钱,来这落脚就想着休憩怡情。那老大你说什么地方最怡情?”

郁熠朝一言不发。

“当然是有女人和能赌钱的地方!欢宜苑,应有尽有!”

欢宜苑有四层楼高,中间是高耸空洞的穹顶,形成筒子楼的回形构造。四楼是专门供给贵人玩乐的场所,下面三楼都是普通的房间,两翼的房间和姑娘更加上乘。而赌场,拐过楼梯,在尽头处延伸向下。

郁熠朝和华宿来到地下赌场,楼梯拐了三四层弯,越走越宽阔,似乎是为了隔绝吵闹而特意向下推移。

尽头处天光大开,人声鼎沸。放眼望去,这里竟然有四五个欢宜苑大小,被竹帘屏风隔档成大小不一的空间,每个区域中都站满了人,他们情绪激动,“大大小小”的喊叫声和骰子清脆的撞击声声甚嚣尘上。

“这么多人,从何查起?”华宿犯了难,“不如咱们先和他们玩一局,距离拉进了再问什么问题就容易了。”

郁熠朝没有制止他其实是手痒了想要赌的建议。

华宿以前嗜赌嗜酒,早几年他一进赌场便能被前扑后拥地围住,倒不是他赌技多好,恰恰相反,他毫无赌技,连运气都差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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