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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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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停晚与刘要达成了愉快的合作,刘要张罗着要几人留宿。刘他将几人安排在塔中偏房嘱咐道:

“族人有些敌视外来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几日后有周年大祭,近来族人可能情绪不善,建议你们大祭前无事不要外出。治疗头痛的药我会抓紧研制,刘某诚心感谢各位。”

林停晚婉拒了四间房的安排,借口自己头痛发癫需要多人照顾将四人攒在一件房中。房间偏僻阴暗,四面无路。桌上果然已经有人备好了饭菜。

“这族长人不赖……”黎见恩说着扒拉了一口饭。

何阔山钳住他的手,惊讶道:“你还真吃啊?”

黎见恩确实饿了,毕竟几人从早上出来就没吃过东西,在下崖的时候以为去去就回,将所有盘缠都落在崖上了。

林停晚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红薯送到郁熠朝面前。郁熠朝扯下眼带专注地盯住林停晚。

黎见恩吃惊:“林兄你从哪弄来的?”

林停晚又从衣袖中抖出好几个馒头、薯类和不知什么品类的野果。

郁熠朝无奈一笑:“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给神仙的东西也敢吃,不怕一直头疼?”

林停晚将红薯剥好递到郁熠朝嘴边,“吃,少说话。”

他又转头对其他两人说:“这是他们祭祀用的,既然他们奉神如此虔诚,必不会在祭品中下手。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一些,今晚先凑活一下,观察一下形势再说。”

黎见恩端着的饭碗慢慢放下了,看着桌上的饭菜抓心挠肝。他拿起一个馒头,索然无味地嚼着,问:“你们既不信那族长的话,又为何与他订下合作?还要留在这里?”

何阔山回想今天那人的话,狐疑猜测:“那个族长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神医?”

“不好说,但是看样子不像。”郁熠朝回答,“此人有事情隐瞒。”

黎见恩不解。

郁熠朝问:“黎捕快,你对你们黎家信奉的神灵虔诚吗?”

黎见恩不假思索:“自是无贰心。”

“那如果你大哥忤逆神灵,你父亲是会将家产给他还是给你?”

面对郁熠朝这个现实的问题,黎见恩确实思索了起来。在黎家,神灵信仰、祭祀祈福已是刻进黎家人骨血中的仪式,这件事的意义不仅是个人的祈愿,更是团结一个家族的手段。家族中的人信仰着,便被联结着,它被赋予了深沉的意义和象征,也像是锁链将船上的人紧紧束缚住,一旦有一个人挣开锁链,无论是为了什么,必然会被抛下船。

他不确定喃喃道:“那可能是给我吧……”

突然他睁大双眼看向郁熠朝,“那个族长要忤逆神意离开这里,之前的族长和村民还能将族长的位置给他?”

林停晚接过话头:“不信神定之地却成为族长日夜守祭台。作为一族之长,竟邀请几个外人来寻求生机。怎么想都矛盾。”

何阔山补充道:“此人说话初听确实不免冠冕堂皇,细想总觉奇怪。之前在崖底为了不让众人出逃限制上去的人数,怎么跑了一个刘柴便出动这么多人去找?结果都跑了吧。”

林停晚突然想到什么,眉眼一弯,侧身贴住问郁熠朝:“阿朝,今日那苏娘如何?”

郁熠朝视线轻轻扫过他,不咸不淡道:“风韵绰丽,婉约赏目,我要是有这样的媳妇,出去找人找三天就得回来一趟,别说两年了。”

“……”

林停晚干咳两声,被迫正色:“所以这人说不定上崖后其实也逃跑了,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回来。”

如是平静度过一夜,何阔山惜命异常,被郁、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吓唬住了,煞有介事地盯梢到半夜,结果不到二更就一头栽下熟睡不起,林停晚和郁熠朝分析一通,却像是毫无危险一般安心睡去,倒是黎见恩沉默寡言起来。

第二天天不亮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轻步快走的人群夹杂着低声细语,在寂静的黎明中反倒刺耳起来。

“没睡好?”郁熠朝坐在椅子上对付了一夜,头发依旧整齐扎束着,衣服上都看不出褶皱,他的声音温润沉稳,不像是一夜没睡的人。

林停晚趴在郁熠朝旁边的桌子上倒是睡的很好,但一早便被何阔山震天响的呼噜声吵醒,此刻他正双手环抱斜靠在墙壁凸出一侧,透过捅了半天才疏通的窗子一角看向外面。

此时应该已过辰时,但由于村中遮天庇荫,天才蒙蒙亮。村民成群结对来到塔前祭祀,他们沉默中快步而来,三五一群在祭台前长跪片刻,最后朝族长行礼后才会离开。中间并无人交流,鸦雀无声的祭奠在昧光的清晨尤为诡异。

“嗯,不如在你床上睡得舒服。”林停晚目不转睛关注外面动向,随口调侃郁熠朝。

他原本以为郁熠朝会怼回来,借此一扫疲惫振奋一下,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郁熠朝的反击。他正想问问郁熠朝是不是没睡醒怎么还不骂自己,外面突然爆发了争吵。

“你才偷贡品!”

群情激奋扯着嗓子争辩的正是刘多,他被人指责偷东西,不满地自证起来。对方是个中年妇人,显然也被激怒:“我明明看见刚刚还是四个窝头,现在变成两个了,就只有你在祭拜。”

“你个泼妇陷害我,你看见了?再说我家中缺这口吃的吗?你不如回去掀锅看看自家少得可怜的几粒米,说不定东西在你身上!”

“我家中少食是因为我家只吃清清白白的粮食,不像某些人,从小就和他娘吃着村中男人的百家饭。”

刘多气愤至极,扬手要打那妇人,被生挤进来的族长挨住。

他孱弱的身板本就站不稳,被高他一个半头的刘多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妇人大惊失色,连忙扶起族长。刘要无端被打也不显愠色,他好脾气地拍拍身上的土,朝刘多说着什么,只是说的再多,后者眼中总是轻蔑不屑地看向他。

林停晚看戏入神,思绪突然被一个稍纵即逝的身影吸引。

他转头寻找郁熠朝:“阿朝……”

屋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有人来送饭了。

郁熠朝眼见着林停晚灵活地从墙边后挪,靠在送饭村民的视角盲区中晦暗不明。

“人都在哪呢?过来吃饭!”

郁熠朝在他即将转身找人的时候接过饭盘,“多谢,昨晚我兄弟犯病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歇下,别把他吵醒了,不然他上外面去发疯惊扰了仙人我们可担待不起。”

村民是族长手下的仆人,一听有惊扰仙人之罪便自觉悄声离开。郁熠朝放下少而简陋的早饭,目光追随到门外,狭小视角的窗子中只能看到吵架后熙攘的人群安静有序地祭祀离开,已然没有了他想见的人的身影。

林停晚借着郁熠朝的掩护出逃,正赶上晨起祭祀,小道上人不多,他朝着刚才那个背影的方向奔走。曙光渐渐照进来的白日里,村中景象更直观地呈现了出来。

这个村的天是有边际的,界限是山的最高峰。遥望远方,视野狭隘,方寸之地尽是房屋。村民住的很集中,围绕着祭祀塔而建,向外形成一个同心圆。他要去的地方,在村落最边缘。

他伫立在一个半塌不塌的房前,看到屋门紧闭。于是他心一横,扔了一块石子敲在墙壁上,贴着墙细声喊:

“时清——”

这招果然奏效,话音未落,他便被人从已经塌陷一侧的茅草中生生拽进了屋。

林停晚站定,吃了一嘴的茅草,抬眼看到瘦了一圈的时清搓着手眼巴巴望向自己。

“这几日听说村里又捉了几个倒霉蛋,原来是你们啊。”刘牧手里偷来的窝头还没来得及放下,笑嘻嘻看着林停晚说。

相比孩子无知的幸灾乐祸,时清明显对林停晚的到来抱有极大的期待,他望眼欲穿,此刻看到林停晚一个箭步冲过来揽住林停晚的肩:“林兄,你怎么才来啊!小弟我都快饿死了!”

刘牧对这句话不服气,撇嘴嘟囔:“我每日冒着风险给你偷吃的,自己都没吃饱过……”

林停晚嫌弃地甩开时清,问道:“刘牧你不是这村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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