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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苦命的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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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林停晚从未有哪一刻觉得黑暗是如此美好,这次他感受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就在昏暗中认出了郁熠朝,但是却再也无法借着光亮看清那人的表情。

他想靠近一些,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

还有一个人?!!!!!

他吓了一大跳,被郁熠朝拉过来用手捂住了嘴。

郁熠朝的手是温热的,他一手捂着林停晚的嘴,一手揽着他的腰,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他们靠的极近,虽然郁熠朝在尽力克制着保持距离,但奈何空间太小,再加上林停晚一直不争气地往他那边靠去,郁熠朝忍的辛苦,眼睛一闭,牙都快咬碎了。但某人毫无知觉,在满是郁熠朝气息的空间里人都迷糊了。

“没有!真没有!娘子你相信我……”柜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听一句就能勾勒出他大腹便便的轮廓。

一阵翻东西、掉东西的声音,混杂着急促混乱的脚步声。“你看!整个府邸都让你翻了个底朝天,一个人也没找到!”

“人没找到,东西不是在这?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在这里偷吃的?快说,何阔山!”

“不是我的!我没有在外面偷腥啊,娘子!我早就改了,我……我当真不知道这肚兜是怎么来的!”

“这府邸是你何县令的偏宅,除了你我偶尔过来休憩,还有谁知道?谁能进来?你还喊冤?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嫁给这么一个不专一的男人啊!想当年要不是……”

柜子外的人一坐一站,竟在此地回忆起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家长里短。柜子内林停晚感觉自己再待一会就会憋死。就算被发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自己被当成那个何县令的男宠,想想之前被开屏公鸡调戏的场景,这种诬告的杀伤力也没有那么强了,可能就得牺牲一下县令的声誉了。

他下定决心,将手覆上郁熠朝的眼睛。

郁熠朝心脏突然狂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默许了他的胡闹。

“你现在又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我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就不信?”

“好好好,又嫌我烦了。我是太相信你了,可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东西,你若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倒是解释清楚!说不清楚,说明人就在府邸里,我今天偏要找出来!在哪?”

“在这!”林停晚缓缓推开柜门,确认郁熠朝适应了光线后走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是活了过来,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生不如死,他说:“这个肚兜是我的。”

何阔山娘子胥耘:“?”

何阔山:“??!!!!!!!”

他确实在柜子里藏了两个人,但是事出有因,而且他当真没有干那偷腥的事情。但是这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看管严格的别院?还藏在柜子里?还出来认领一眼看过去就是女孩子的贴身衣物?等等,他要是这么说,自己不成断袖了!

杖毙!护院呢?把这个人拉出去杖毙!

胥耘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看自己丈夫,再看看林停晚,再看看手里的肚兜。林停晚很瘦,似乎也不是不能穿上……

何阔山见清誉即将毁于一旦,他激动地跨步上前,眼神仿佛要生吃了林停晚,“护院!把他……”

他的话音落在了地上,瞬间哑口无言,因为他看见郁熠朝也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郁熠朝整理一下褶皱的衣摆,清了清嗓音,道:“东西确实是他的,我可以作证,与何大人没有关系。”

怎样形容何阔山当时的心情,每每忆及此处,他总是会想起二十年前他落榜的那天傍晚,那种愤怒、失望、痛苦以及迷茫的心情,竟能与当下完美契合又完全不同。

郁熠朝,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正经正直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竟也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偏偏这个事情还是帮着他挽救家庭的,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说,你可以作证这东西是他的……”胥耘抓住了重点,“那你们就是……”

林停晚本想着靠自己吸引火力将两人带出阁楼,最好能闹出别院,就算对簿公堂,被诬陷偷盗或是龙阳之好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总能见招拆招给柜子里的两个人争取逃跑的时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柜子里有两个人,那既然不出来,说明必然不能见面的原因。

本想着做个好人,也抓紧离开这里编一下措辞等着以后解释给郁熠朝为何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结果,郁熠朝一句话说出口,形势急剧逆转。他一咬牙,拉住郁熠朝的手,朗声道:

“对,我们就是那种关系。”

何氏夫妇纷纷震惊地合不拢嘴。

胥耘:他们果然!

何阔山:阿朝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不甩开他?

郁熠朝:我说的明明是“我可以作证与何阔山没有关系”……

但是他又不忍松开林停晚,他感觉林停晚的手很凉,但是沁出一层冷汗,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着怎么圆谎。

林停晚面色沉静,其实刚刚一句话说出口,脑袋直接成了浆糊,这样的话怎么能说!以后要怎么面对郁熠朝啊!别说以后,现在怎么圆过去?

他想张口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拖延一下时间,便感受到手被人轻轻揉捏了几下。他看到郁熠朝走到胥耘面前,拿过肚兜,说道:“按理说,我应该喊您一声舅母。”

在场众人:?

……

不顾众人已经疲惫的惊讶,他继续道:“我们两个本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因为不被世俗允许,便相约私奔。实在吃不上饭来投奔远方的亲戚,结果除了极其远房的何舅舅,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我们也是前几日来到仓阳县,何舅舅人好给我们安排了吃住,但是我们心中有愧再加上这种关系,不愿让何舅舅为难,本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就离开,现在打扰到了舅舅舅母的生活,真是抱歉。”

他垂着眼睑,一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模样,本就精致的面容带着极致的真诚与坦荡,让人不忍苛责。

“让你们见笑了,我们这就离开……”

他转身作势要离开,被胥耘拦下。

“有什么好笑的。”她缓和了一下口吻,“我是说,你们相恋有什么好对不起别人的!哎呀,我们家死老头子不懂事,把我想的太古板了,舅母哪里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你们流浪在大街上呢!这别院我再叫人收拾收拾,你们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这回轮到林停晚目瞪口呆了,他看着胥耘满脸的我见犹怜,何阔山一脸的习以为常,仿佛回到大漠中,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套了好几层皮的于枫。

胥耘把林停晚拉过去交给郁熠朝,两人十分养眼,她越看越高兴,准备晚上让厨房做顿好的。

“林兄,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

林停晚总觉的不能在郁熠朝身边待太久,因为时间一长,他就会因为过度放松忘记一些事情,比如大门外的黎见恩。

黎见恩在门外等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还没有见到人出来,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又在门口听到有人在喊“护院”,于是他马不停蹄进来营救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兄。他使用蛮力一把将林停晚拉到身后。然后和郁熠朝大眼瞪小眼。

“这又是?”何阔山咬牙切齿地问。

他开始后悔最近因为太忙没有去找城东头的老神棍那里算上一卦看看黄历。先是送走了四处开屏还要在自家别院里“享用北方美人”的华宿,又因为华宿的美人随处乱扔东西导致家庭差点决裂,好不容易靠着自家老板机智过人的瞒天过海技术皆大欢喜了。

如今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林停晚扶额苦笑。他拉着黎见恩想将他拽回身后,奈何练过的捕快因为见到郁熠朝吓傻了一动不动,于是他上前一步:“这是我的仆人,打小跟着我,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老是幻想我有危险,见笑了,见笑了……”

“林兄……”黎见恩欲言又止,因为感受到林停晚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胥耘:命数当真坎坷,唉!

何阔山:装,再装,一会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郁熠朝挑眉看着林停晚和靠的很近的黎见恩,面无表情。

胥耘想到要提前准备晚饭,于是说了几句暖心的关怀后将几人留给何阔山,给了他一些钱并嘱咐他晚上带人来县令府宅吃饭后便笑吟吟地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无比尴尬,甚至希望胥耘赶紧回来把他们中的随便一个带走都要好过现在。

看了半天,何阔山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一个箭步冲向衣柜,在里面找到了已经憋晕过去的一个女子。他手忙脚乱,如果在他在别院里发生命案,别说做生意了,他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黎见恩虽然没搞懂状况,却十分热心,他一撸袖子,说了句“我来”便冲上前去救援。

前面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后面两个人却安静如鸡。

林停晚用他并不细腻的内心感到郁熠朝生气了,他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就算不是生气应该也很不悦。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确实做了一些下人不守规矩的事,但这些事以往他也没少做,却不知道这次沉闷的气氛的究极原因。

本着自家的主子自己哄的原则,他讨好地向旁边迈出一步,试图说些轻松的话缓解两人间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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