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不是少一个人?”何衍问。
沈裴文回头看了看,“没有吧?”
“啊唉?”何衍摸摸下巴,“我记得你们队里有个画画特别好看的姑娘,年纪还不大。”
“哦!”沈裴文笑了笑,“姜椰子。门面担当。”
大家大笑起来。这时,平时就愿意吵吵闹闹跟学生时一样的方丞问:
“我们所处于的时间线都不一样?”
朝栎点点头,“也许是吧!”
他们走在小巷子里。这个小巷子很破烂,但话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只是有些显穷。现在很少见到这样的地方了,略显潮湿,也有实感。白天,有小时候在社区院子里的童时感,还有现在还保留着的人间幸福感。
马上进入夏季的,春季的潮湿。最好配上西瓜条冰棍,冰沙的。只是这个季节,还无法实现。
方丞勾住沈裴文的肩膀,指着天,说:
“老美又换总统了,这四年期限还没过呢,老美着急死了!”
何衍一脚踢方丞的后背,岚浮也立马对着沈裴文解释:“别听他的,他就纯嘴贱!”
大家欢声笑语的。
沈裴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置身于幸福的港湾,大家都在认真把他当朋友来看。他们比他大着一岁,大着一年,却也愿意在最合适的年纪陪着他无休止的疯。这些全部是他内心没有打过草稿的事。
方丞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他指着大楼说:
“卧槽!这北辰他妈发展这么好了。这几年跑学业,都没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了。”
沈裴文歪头问他:“跑学业?”
方丞回:“对啊...这老夫老妻说要找你们,我也就跟着来找了。当时还纳闷,你们怎么一来就是巷子啊。”
沈裴文:“姜椰子也跑学业去了,本来还想着今天去接人家呢。这时光一回去,才过了两天。她学校的事还没办完。”
朝栎在他后面嘟囔着:“你怎么跟喝醉了一样?”
他毕竟开心过头了。
但他内心还有一种忐忑不安感。一边内耗着一边挂着笑容。
林肆彦真的能被找到吗?
他对着他们说:“我妈就在楼上,上去吧。”
方丞被岚浮拖拽着,扭扭捏捏的走路姿势。沈裴文躲着脚,以防万一踩到人家。他说:“你跟我弟一样,精神状态...堪忧。”
北方的春天是江南的第二季节。他望着阴沉沉的天气,想到了一些过往。
那年他刚刚读研,和来自书克伦华人学校的留学生们一起排练体育文化节。
学校通知去苏州举办。那时他还在操场上站着排练。那天他把手机落宿舍里了,谁都知道他是一个爱记录的人。他在没开始时操场上疯跑,外套被刮到了做引体向上的杆子上。
方丞陪着他一起打闹。那会儿还挺冷的,俩人连需要排练带的毽子都忘了。
去到苏州的时候,天气还是阴沉沉的。等下午,举办完之后,学校组织回酒店。外面的天空顿时布满了乌云,于是,下起了轰轰烈烈的暴风雨。
姜芩开了门,沈裴文伸出手:
“进来吧!”他介绍:“这是我妈,我姨。”
“哎哎!进来进来!”小姨招待着。
“这么快就来啦?”妈妈说。
方丞张开双臂,“嗨!阿姨!还记得我吗?我还来过你们家吃饭。”
沈裴文有些惊喜,因为几个人在此前都见过妈妈,去世的消息他们也知道。惊喜于氛围是这样的。
何衍把头靠在岚浮的肩膀上,贴着岚浮的脸。
姜盈打开窗户。冷风从窗户透射进室内。她问他们:
“肆彦找到了吗?”她脸上不知怎样出现了一些很激动地神情。
姜芩笑笑:“肯定还没有。就咱们这的时间才过去了两天。”
沈裴文说:“我们现在有精力搞这些。我还是相信林肆彦能被救过来。”他语气放得很柔情,往时还带些倔强的感觉今天似乎不一样起来。
姜盈很激动的走到他们这群孩子面前,双手一拍:
“下雪啦!!”
方丞一听这个乐呵到了,不管别人阻拦,直接跑到窗户面前,往外扒。
“天呐...”他直呼并感叹。
何衍搂住岚浮的脖子,走到沈裴文面前,指点着:“我们出去玩吧!这景色,太适合不过了!”
方丞连忙转过头,“对!对!他妈的赶紧出去玩会儿吧!我太喜欢雪天了!”
阴雪天。
沈裴文望着窗外。北京这个地方说实在的一年也下不了几次雪,小的时候他也倍加期待雪天。
朝栎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了,她打开手机翻找有没有合适去的地方。
...姜芩走到沈裴文面前,牵住沈裴文的小臂,说:
“你有这些朋友,真的太珍惜了。我小时候就没有这么多愿意这样陪我玩的。”
沈裴文的心脏感受到,妈妈的语气和刚刚的他一样,很温柔。妈妈保留着年轻的样子,这真好。
除了林肆彦的不在场,其他都是幸福的痕迹。但远远,林肆彦不在,再幸福也不知道林肆彦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和林肆彦一起享受过一夜雪季,只是走过的那片雪,自然地不是今天下的。
他觉得自己抗压能力还不错。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爱的人,他对任何人的情感都变得复杂了许多。他多想林肆彦就在他身边,这样他可以搂着爱人,挽着亲人,跟着友人,转遍这座曾经长大的城市,当然是平行时空版。(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