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信誓旦旦说明天飞机上也能睡,于是熬夜追完了最新一话,通宵还顺带监督兰堂睡觉,防止他大半夜醒来之后摸手机。
第二天早上起来,中也精神萎靡地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是一页最新话的漫画截屏,中也单独把副本那一格截屏出来,放大再放大,然后用注释功能把“西国”和“东国”两个词圈出来。
魏尔伦熬到一半受不了就睡了,因此还没追到最新话,他盯着屏幕半晌,犹豫道:“……间谍过家家?”
中也:“答对了,没奖。”
兰堂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词耳熟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三个人算好了时间,退了酒店打车去了机场,来来往往人很多,魏尔伦站在人群中,不知为何生起几丝惆怅,中也去厕所了,原地就留下他们两个人,他转头看兰堂。
阿蒂尔·兰波是忧郁挂的美人,兰堂平时不会特地蹙眉,但放松下来后也不可避免染上了忧愁的味道。他没什么表情,但魏尔伦就是觉得他忧心忡忡。
兰堂在看手机的通讯录,他点出了弟弟的电话,然后久久地凝视着那串号码,几次伸出手指似乎是想拨号,最后也没打出去,他沉默着看着手机,最后关掉了它。
“既然死鼠之屋的势力这么大,我们下飞机就去找费佳?”魏尔伦试探着问道。
兰堂摇摇头,“我们自己先找地方落脚。至于费佳……晚点吧。”
中也刚好回来了,他一边在擦手,诧异道:“为什么?你不是还挺期待见到费佳的吗?”
兰堂又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道:“费佳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
“他不叫我哥哥了。”
魏尔伦:“……?”
可能是他脸上的无语表情太明显,兰堂叹了口气,道:“费佳一直是叫我姐姐的,嗯……现在是叫哥哥,记得之前的第一通电话吗?他叫的是哥哥。从小到大他叫我大名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费佳之前是叫我阿蒂尔·兰波了。”
“阿蒂尔现在确实也可以算你的大名……”
“我后来和他聊天的时候发现他态度很热切,和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更像是和好久不见的人叙旧的口吻。很矛盾,我不知道他怎么同时做到给人的感觉热切又冷淡的。”兰堂说:“感觉真的很奇怪,你们能明白吗?不像他。”
“他现在有费奥多尔的记忆啊,稍微被魔人影响一点也正常吧。”中也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拉着两个人的衣服带着他们走向登机口。
“不,不太一样,你看我们三个,就算有了记忆,还是明显是我们原本的性格占了大部分。那些记忆更像是我们的工具包。”兰堂忧愁道:“费佳更像是记忆人格占大部分。我熟悉的弟弟只有费佳,而不是费奥多尔。”
“但是他们现在就是一个人。”魏尔伦指出。
“是啊……倒是希望是我纯粹想多了。”
他们要登机了,兰堂打住了话头,只当是一次没营养的聊天。中原中也一上飞机就掏出眼罩,倒头就睡,看架势似乎是想把昨天晚上没睡的全补回来。
魏尔伦和兰堂觉得无聊,没过一会也跟着睡了,不过睡的很浅。长途飞机坐的很是累人,一顿长觉醒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
睡觉这事其实也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然后就发现时间已经和流水一样过去一长段。
机舱里很安静,乘客睡的睡,忙的忙,都是悄然无声的。
机内广播响了,飞机开始下降了,最多还有半小时,就要降落了。
兰堂已经醒了,拿了只红笔在自己两只手背上都画了令咒,然后在依然在睡的中也手背上也画了三划,他在兰堂伸手过来的时候就醒了,单手掀起眼罩看了他一眼,又盖回去接着睡。
魏尔伦和兰堂打了声招呼,叫他不用给他画,他先去上个厕所,洗完手再画,不然就花了。兰堂点点头,魏尔伦离开了。
飞机又安静地行驶了一会,然后就是一瞬间都事情,像是劣质的剪辑视频,一秒钟内生硬的衔接,原本坐满人的机舱瞬间空旷了!
人都消失了!
耳边的呼吸声突然全部消失了,中原中也警惕地拉开了眼罩,兰堂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眼,周围的座位全部空空荡荡,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连行李也都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