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恣意放纵,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充斥整个酒吧。
夏知味是被杂乱的灯光恍醒的,意识渐渐回笼,却感觉有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乱摸。
夏知味意识还未完全回笼,即便这样,她还是皱眉吐出几个字,“滚开。”
身上那双手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即娇柔的声音,“哎呀,不是夏总叫我来伺候的吗,先前那么喜欢我,怎么现在却变了,夏小姐怎么这么善变,宝贝我的心都在疼呢。”
夏知味原本头就炸裂般疼,现在更疼了。
夏知味睁开眼睛,抬眸锁定面前的女人,“我不想说第二遍。”
“哦~”画着浓妆是女人委屈叫了一声,却不再敢对视面前女人的眼睛,起身离开了包厢。
包厢外的声音震耳欲聋,但包厢里面却只有稀疏几个人,此时声音安静得诡异。
正在这是,终于有人出声,语气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夏总?”
“嗯”夏知味应了一声,抬眼轻扫一包厢里剩下的人一眼,将所有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好一段时间没听见有人叫她“夏总”了,现在一听,似乎还有些不适应。
“夏总,你还好吗?”包厢里的众人又小心地问了一遍。
夏知味没回答,只挑了下眉,“怎么了?”她可看不出这些人是在关心“她”。
“没什么,我们还以为夏总您醉了呢,”那群人从夏知味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干笑两声。
“我的酒量你们不清楚?”夏知味唇勾起弧度,语气极淡的话,让包厢里的人猜不出她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众人只能干笑着捧场,“夏总玩尽兴了吗?”
“夏总现在也是有公司的人,感觉如何啊?”说这话的人在提到公司两个字是带着隐藏很深的嘲笑意韵。
其中一个女人似乎怕“夏知味”生气,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夏总,听说这酒吧来了个天仙可人的侍者,不如我叫她过来?”
京圈玩得花,什么都玩,她们这几个爱玩女人的玩在一块儿。
“我有那么大面子?”夏知味嗤笑一声,没理说公司的那人。玩味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
这话一出,包厢里聪明地听出了意思,自以为自己知道了些什么,脑子还没转过来的立马反驳道:“小夏总这是什么话,您父亲在之前可是几乎与现在陆总相搏的人物,夏总您身为夏家的大小姐,这A市,夏总是横着走啊,还能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您?”
哦,夏知味得出几条信息。原主是继承财产的大小姐,但身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巴结奉承夸大的,总之在A市还是有地位的。她隐约记得,系统说过会找原身已经死亡的躯壳,那这几个人……
夏知味眼神闪过一丝冷光。
“哈哈,要说还真是巧了,那侍者名字和夏总还挺像,都有一个‘味’音呢!”女人继续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她眼神里带上了淫念,她嘿嘿一笑,没有顾及出声,“要说,像这么个可人儿在这里不知道被多少人过,那功夫肯定练的好,前几天我还听说她和几个人……要多下贱有多下贱。”
也许是想用说话掩饰自己的心虚,包厢里其他人也插上了嘴,语气不满,“你怎么回事,就那个人也配和我们夏总名字同音,也不怕玷污……”
“闭嘴。”
众人在一声极冷的声音中一下子禁了声。
很吵,头像裂开一样,但听到她们提到的人,夏知味却感到熟悉。
前世里没有这个人,她是谁?
“你们玩,我有点儿事。”
夏知味不想多待,拿上外套和手机离开包厢,没给包厢里的人眼神。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还没能弄清楚,这群人不说了解原女主,但多少也会清楚一些,待久了总会引人怀疑。
“唉……夏总……”
夏知味出了包间。
酒吧外的音乐更加震耳欲聋,错杂的灯光恍得人眼晕。
夏知味去了洗手间。
抬眼打量镜中人。镜子里的人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白,黑发披散,唇上是鲜明的红,下颚是凌厉的线条,镜中人的眼睛深邃而冰冷。
这是她原来的脸,只不过脸色差了些。
她似乎因为看了一本虐文小说,然后就莫名到了这里,是猝死的?
夏知味拿出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手机。
这手机……倒是和她上辈子一样。
她输入原来世界的密码。
打开了。
她有些惊讶。
花了一会儿了解完手机里的所有信息,夏知味确定了。
这是上辈子的复制。但也不完全一样,细节改动了很多。手机里的情况像是她刚接手公司的情况一样。
了解完情况,夏知味唇角微勾,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从来都会解决掉。
夏知味很坦然接受了这件离奇的事,就像她经历很多次一样。
她现在穿的黑色长裙,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锁骨,夏知味皱了皱眉,她不习惯把皮肤露在空气里,这也不会是她前世的穿着。
索性拿了外套。
夏知味穿上黑色风衣,再次看了一眼镜中人,离开厕所。
厕所走廊的光线不算明亮,但也比酒吧清晰。
夏知味低着头拨打手机里通讯录最顶上的人。
“嘟嘟……”意料之中的打不通。
夏知味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风衣口袋。摸了摸风衣口袋,不出所料摸到了一盒质感冰凉的香烟。
正当她出神之际,突然,一个身影撞到夏知味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夏知味下意识想搂住。
但女人很快脱离出来,说了一句很小声的话就跌撞地走向厕所。
走廊又安静下来,只有刚才那一声低低哑哑的,压抑般的清冷悦耳的声音萦绕在夏知味耳边。
她的气息滚烫,夏知味前世对这种情况也见过不少,她可以确定,这个人被下药了。
这里已经没人再过来了。
莫名地,夏知味折返回厕所。
厕所灯光明亮,她穿的黑色高跟鞋,脚裸冷白,踩在铺满白色的瓷砖上,有一种配色均匀的美感。
如同珍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在安静得诡异的厕所分外突兀。
“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林意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