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晃得刺眼,顾存山手往旁边探了探,空的,睁开眼撑坐起来,一偏头,瞥见了床前站着的人影,嘴角弯弯,下了床从后头将乔安抱了个满怀,微弓着腰下巴抵在对方肩头,声音还带着早晨的沙哑,“今天不睡懒觉啦?”
乔安葱白的指尖绕过后腰,串过纹样简单的条带,捏着两头一个结下去,条带贴合上细软腰肢,衬得衣裳有版有型。
顾存山目光下垂,被修长纤细的天鹅脖给吸引了去,温热大手覆上,粗茧摩挲着白嫩肌肤,沙沙惹人颤栗,轻轻一捻,便落下痕迹,似雪中红梅,明晃晃的招人。
乔安缩了缩头,似玉似琉璃的眼珠子转着,光点跃动,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两手攀上顾存山胸膛,绽开个勾人明艳的笑。顾存山薄唇轻扬就要凑上前去,下一刻,被人轻飘飘一躲,怀中落了空。
乔安做了个鬼脸:“一大清早,哥哥可别不正经。”
说着又拉近距离,咫尺间呼吸可闻,小股气流贴着肌肤回转,逐渐紧促,顾存山眼眸一暗,伸手要重新将人锁在怀里,却被乔安一根手指抵住胸口,止住了动作。
乔安抬眸看他,一字一句格外有力:“哥哥要乖,不准哦。”随即,面前人更为剧烈的怦怦心跳顺着指尖传来,乔安垂眸咬唇暗骂了句,怎么还更兴奋了呢?
怕反被教训,投怀送抱伸出手将后头的外裳捞了出来,迅速朝后拉开个安全距离,沾沾自喜扬起眉梢,可像一只狡黠作乱的小狐狸。
顾存山上前两步,就见着乔安满脸写满了“干什么,刚才没逮到我就不是我的错哦”,逻辑自洽,理智气壮,顾存山笑了一声。
到底是没怎么折腾,俯下头温柔寸入,给乔安那柔软的唇上了层胭脂,打上水光,再在两颊补上绯红霞团,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举手投足间果实成熟的馥郁芳香让人迷醉,开窗透了好一会儿气,腻人的粘稠才退散干净。
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看着蔫了半截的乔安,顾存山神情气爽,耀武扬威,叫人牙痒痒。啊呜一口,乔安咬上他的脖子,脚掂着,手攀着,牙尖没用狠劲,只是留了个不深不浅的印子,叫人一瞧就知道是个有主的。
顾存山嘶了一声,上手摸了摸,挑了挑眉,这个位置,遮都遮不住。
“安安是不打算藏着掖着,要抛开哥哥 ,准备要个相公了?”
乔安表情乖巧,手还搭在顾存山脖上,粉润的唇张合,诱人的很:“那相公~你应不应?”
顾存山一把掐住他的腰,猛的深吸两口气,嗓音沙哑:“应,安安只能是我的,嗯?”
乔安只是笑着看他,没吭声。
顾存山却像头急于圈占地盘的猛兽,势要撬开紧闭的蚌壳,口舌作戟,长驱直入,攻城略池,直叫身下人软成一滩水,“唔唔”两声溃不成军,口头答应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又被人里里外外占尽了便宜才被放过。
闹了这么一通,穿好的衣裳也全乱糟糟成了一团,袖子缠着裤腿,领口盘扣打开,皱巴巴的不像话。乔安气呼呼使劲抖了抖衣裳,才解救出一件上衫,当即瞪了顾存山一眼。
顾存山心虚笑笑,讨好般上前伺候,低眉顺眼,哪还有刚刚半分强势样?
等收拾好去退房,掌柜点着登记册子,啊了一声:“客官比原先说定的要晚上一个时辰,除了六十文房费,热水热菜四十文,还要多加十文,总共一百一十文。”
顾存山身上没钱,只能看向乔安。掌柜有些瞧不上他让哥儿付钱的做法,特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瞧,就被他俊秀朗逸的面容一晃,想着人家确实有吃软饭的底子。对方眼里的意思明晃晃,乔安不好意思的小脸一红,结了账急忙急促就拉着人就跑了。
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捧着脸东南西北不分懵上好一会,那股子热意才散尽。顾存山觉得实在是有趣,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被乔安瞧见了,逮着气势汹汹瞪了好几眼,才叫他知道收敛,换成眼中含着笑。
乔安跺了跺脚,耳尖通红小声道:“你都不害臊的吗?”
顾存山厚脸皮:“哦?那是何物?”他光明正大的牵起乔安的手,放在胸口上,垂眼真诚相望:“我只知道得了安安承诺,心中欢喜无以复加,恨不得嚷嚷得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安是我妻,我为安安夫。”
“你,你……”乔安噌的耳冒白气,字字滚烫入心尖,叫他抖了半晌,没找到合适的话出口,只能捂着脸呜呼几声,似嗔非怒地甩给顾存山几个眼神,被人家笑着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