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着亲着又喘不上气来,窒息感上涌脑后阵阵发麻,眸子涣散看不清眼前人,只觉得月白色的衣裳晃眼的很,眼尾晕染出一片鸢红,小珍珠断了线,不停撒下。上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乔安浑身颤了颤,骤然被解了禁,大口大口贪婪的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呼吸自由,下一刻就感觉眼角温润,微烫的舌尖轻卷,扫去咸渍的泪珠,又横冲直撞地攻伐进乔安唇齿之间。
咸的味感纠缠在香甜湿热的吻中,冷冽的寒风也止不住由里而外翻腾出的燥意,干柴烈火将他二人焚烧殆尽,顾存山眼里欲望深沉,恨不得将乔安一寸寸舔舐干净,牙尖抵着柔嫩肌肤磨了又磨,留下点点斑驳似红梅映雪,让身下的花儿开得更美更艳,只叫蓄了层水雾的眸子下意识的跟着他转动,晕头转向半推半就,说什么信什么,单纯得不行。
乔安觉得意识好像沉浮在水中,偶尔挣扎得清醒却又很快被拽如漩涡之中,直到唇齿发麻没了感觉,如狼似虎的小顾才停了下来,两人额头相抵,喘气声纠缠在一起。
顾存山闭上眼,平复下来,见怀里的人还是懵懵的表情,没忍住亲了亲,动作温柔地替人理了理散乱发丝,“晚上想吃什么,哥哥去做。”
乔安唔了两声,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扯过被子翻身盖住头,独留一个生气的后脑勺给顾存山,让他自个儿想去吧!
顾存山笑了两下,穿好鞋袜轻轻关上门,去灶房淘米洗菜,心情好极了。
接下来几天一下学,顾存山就被人引着去陈夫子书房,对方在对面添了张桌案,策论为主,诗词次之,不断往小灶里添柴加火。
也不知道是那个嘴碎的,明里暗里说夫子偏心,小考成绩有黑幕,还未赵童生鸣不平,传着传着就成了顾存山是个关系户,惹得那些原来想结识顾存山的书生心里纷纷起了层厌恶,两袖一甩,自认清高不耻与这般小人来往。
身为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却丝毫不知,或许察觉到异样,但没心思去仔细探查,因为要抓分抓秒准备童试。
顾存山第三次放下书,看着欲言又止的杜宝驹,神情淡淡:“想说什么就说吧,支支吾吾的看着烦的很。”
杜宝驹瞥了两眼周围,压低声音焦急道:“顾兄!你可知同窗们议论纷纷,话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顾存山心里想着策论题,敷衍道:“讲来听听。”
杜宝驹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急得跺了跺脚:“也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非说你这小考第一来之不当,撺掇着大家联名上书,要告到镇长那薅掉你的下场资格,真是气煞我也!”
顾存山有了思路,毛笔沾墨在纸上陈列了几点,手托着下巴,端详了会儿,漫不经心道:“直接要往镇长那告啊。”说着冷笑两声,“他们找谁捏造的假证?”
杜宝驹展开扇子挥了几下,冷风扑面,灭了心头那股焦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信誓旦旦要除了你这害群之马。”
顾存山笔尖一顿,眼神锐利起来。
杜宝驹连忙摆手,眼神不住的往旁边瞟:“不是我说的啊,是他们,他们!”
“我当然知道。”顾存山垂下眼,卷起策论,做架势要往外去,杜宝驹连忙跟上,不停追问:“哎哎哎,顾兄是要去料理他们吗?我知道你身手好,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哪,要是被人寻了由头那不就更没处分说了去?”说着还伸胳膊横挡在前,生怕对方冲动。
顾存山按下他的手,温文尔雅一笑:“劳元宝费心了,我只是去寻夫子讨教讨教罢。”
杜宝驹:“哦哦,这样啊。”一口气松到半截,又提了起来,他拿眼偷偷瞄着顾存山,“顾兄要去寻哪位夫子啊,陈夫子吗?”
从他这小心翼翼的问法,顾存山猜到陈夫子怕也是被卷了进来,这让他不惊好奇,尊师重道都不讲了,背后推手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脚步一拐,重新回了课室。
杜宝驹不明所以:“顾兄,顾兄!怎么又回去了呢?”
顾存山正要开口说话,一抬头与远处的赵童生对上了视线,只见对方微微一笑,朝他拱了拱手,转身下了台阶,没了踪迹。顾存山眉头微皱,不知道对方盯着他看了多久。
杜宝驹后知后觉的顺着他的视线眺望,只见走廊下风吹过晃动着的卷竹帘,空荡的很。
顾存山垂眸,似是随口一问:“杜元宝,赵童生是个怎样的人?”
杜宝驹想了想:“才高八斗,郎朗君子,书生典范。”
“是吗?”顾存山轻笑了声,眼底一片冰冷,“我倒是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