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窜狗闪,兔滚鹰翻,龙下海虎上山。
在平行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已要做的要完成的事。
京师里一首歌掀起的热闹持续了很久,许泠让堵过几次家门口再也不敢出去。人们真是太爱她了,门缝里居然还收到了几封情书。
秦淮河两岸的火热程度一度突破了历史记录,红月楼即使无人在黑漆麻乌一片黑也有不少人去打卡流连。那些歌女舞者学习能力超强,一首跨越千年的歌日日在秦淮河畔唱响。
好久不见的徐宗泽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那日子完全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一路上不停的有宵小骚扰,打了一波又来一批,看来后面那主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除他。
好说歹说捱到了地方,一阵风兜脸吹来黄沙砂打得脸疼,再一张嘴那沙子塞一牙缝。
不能说话,否则就是呸呸呸!
西方这情况啊,那简直超乎了他想像的想像。
萧条寒冷一片死寂。
即使是最热闹的城镇,也是一片死寂。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
仿佛活着和死亡都只是时间问题,饥饿寒冷日日折磨着那些还能直立的人们。街边冻死骨已是常态,没有人会因为哪哪哪出现了一具尸体而感到害怕惊恐。太习以为常了。
徐宗泽看见一个才到他膝盖的孩子躲在墙角看他,招招手那孩子看过他的芝麻饼脚步往出挪了几分,那混身破布条手脚皴裂的样子让徐宗泽鼻头一酸,大步走过去把他抱怀里,小厮身体冷得还在发抖,又赶紧拿自已的大披风把小孩子裹起来,“爹娘呢?”
小孩听懂了,指指身后的破屋子,里面一男一女麻木地看过来,同样褴褛同样漆黑。
“拿饼来!”
站在稍后一点的青松把自已怀里的连带一旁人揣着的收刮了七八张递给徐宗泽。
徐宗泽指了指那对父母。
青松明白了,单手接过那孩子一手拿着饼走向了那屋子。
不敢多说话,把饼放在窗上,孩子轻轻放在地上,慢慢退着走了回来。
三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刺痛了他,迅速转身回跑。
以为自已这一路风餐露宿就够可怜了,原来还有更可怜人。
一路走一路散饼,等到了临时休息的院子,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好几百人怀里空空都没干粮了。
没干粮那就起火烧柴,毕竟他们是带着粮草来得。
一道道炊烟在这里升起,慢慢四溢的米饭香迅速吸引了很多难民。
他们饥肠辘辘但不敢上来抢食,那一队人一看就强壮的不好惹。
炖土豆,煮玉米棒子,还有风干的猪肉牛肉,徐宗泽都让人起锅炖起来!
饭熟,菜熟,那人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快围到沙漠边缘了。
徐宗泽踱步找了个高地,几块大石头平稳“地摞在那,徐宗泽站上去,大声对人群说,“去拿碗,拿盘子来!都站着等拿手抓吗!”
人群喧闹了一下又沉寂了,刚才那大官的意思是要分给他们吃吗?
徐宗泽看着不动的人,叹了口气,“还愣着干什么,谁第一个来就第一个给谁盛!按先后顺序排队!”
这下人们听懂了,人们或快或慢得往那四处露风的家里跑,那碗盘久不用已经包浆了,边往外跑边拿衣服擦。
老人孩子妇女人总是有优待权,青松他们负责维持秩序,打饭的人掌握着量,不能给打太多,否则后面的人就没了,也不能太少最起码得半饱。
这顿饭可以说是从日升吃到日落。
毕竟锅的容量有限,一锅分完就再烧一锅。
后面的人逐渐从急躁中恢复,只要他们还做就好了。
吃完的人也不走,让青松当了劳力使,“去扛木头,你家破不破?破就把那木头扛来吧,劈开烧了吧,反正以后也是盖新房。”
“大人要给我们盖新房吗?”
青松指指一旁忙碌的徐宗泽,“我不是什么大人,他才是。他是徐家军,就是咱们北方的徐家军的少主。我们是京师派过来的,我们人不多,你们也不要完全靠我们啊,大家的家园还得大家一起重建不是。这旱灾总不会一直持续的,大家挺过今年,开春我们播下种子,是不是秋天就有收成了!”
“是啊是啊!”
“大地旱,我们不能种植。大家不要急,后续有食物分给大家,今天算是吃顿饱饭,以后别想着我们做了啊,你们自已动手。”
有民众胆子大一点,“大人,我们做没问题,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做啥?”
“土豆呗,你们吃着好不好吃?放心吧,粮食也有。只是我们人少不能运太多过来。等我们小厮将军休息休息再想对策行吗?”
“行行行! 小将军快休息。”
这些人晚上回自已窝棚睡,白天就守着徐小将军。
徐宗泽成天在人的视线里来来去去,感觉自已就是个大白馒头。
不,是大黑馒头。
怎么搞物资呢! 钱倒是有,萧琰那小子有良心啊,走时悄悄把那金矿的三角钥匙给他了。去那都说银子,就朝庭给那点都不够他们路上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