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萧启一路火花带闪电而来,如一只破笼的小鸟看着京师的方向欢呼雀跃。骑累了就坐马车,马车躺烦了就骑马狂奔,越接近京师心情越美丽,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到了王府大门,人还没进门就咧开大嗓门喴娘。
平顺长公主推门而出迎了他两步。
高萧启像个二傻子一样跑过来把长公主抱起来还转了一圈,开心地拍拍她后背,嘿嘿嘿,“娘儿子回来了,嘿嘿嘿~”
长公主让拍的咳嗽起来,用多大劲啊这孩子!
“娘您又着凉了吗怎么咳嗽了,儿子给你拍拍。”
“免,不用!” 长公主挥挥手让他离自已远点儿。
“娘,您不爱我了,你嫌弃我。”
“闭嘴吧,你那蛮劲,我背疼。”
高萧启才乐呵呵地扶着长公主回屋。
又喴了来福进来,让人搬进两个大木箱,献宝似地一件件摆在榻上,布料,首饰,铜镱子,小梳子,还有一对活灵活现的毛绒绒假猴子,哄小孩儿似的,长公主看过着这大儿子一阵阵好笑。
高萧启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秘密,娘你让她们出去。”
旁边服侍的都笑得不行,依次退下。小王爷回来了,这府里仿佛突然有了生机。
高萧启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从箱子底拿出一个黑包袱,“娘,打开。”
平顺长公主瞅他一眼,手提了一下还挺沉,没提动,”是什么?”
“打开看看嘛~”
长公主感到好笑,这孩子越大越粘糊。
破黑布被解开,随后就是满室华光。
红蓝宝石有成人的拇指大,那温润的珍珠各各也不是凡品,婴孩小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有极绿的翡翠手镯,奶白的羊脂玉.....做工精美的金项链金发簪......”
“儿子.....”
“不偷不抢,儿子靠实力得到的。”
”做什么了?”长公主虽说见惯了好东西,可这所有珍品汇积一处,还是有些惊讶。
高萧启往娘亲身边挪了挪,说悄悄话,”徐哥把奇丹老巢剿了,这是战利品。拿回来之后本打算都入七皇子私库。那小孩有心把东西分了三份,徐哥的给了泠七,我的想给您。”
长公主点点头,眼里有对儿子的赞许。她这儿子啊,也有心也良善。“泠七那姑娘一直跟泽哥儿在一起吗?”
“嗯。”
“泽哥儿是我看过着长大的,那姑娘一定很优秀吧?”
“母老虎,不是纸老虎一只。”
长公主笑,“你还笑话别人,那姑娘我看着可好。你就照着那样的给娘领一个回来。”
高萧启最怕他娘提他的亲事了,头大,“娘娘哟!晚上我不回了。我明天来陪您吃早饭,我有事,有事啊先走了。东西收好,儿子孝敬您的。”
长公主看着高萧启离开的背影,笑容缓缓收起。娘先给你收着,等你有了媳妇,连娘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你,那我也交待了,也不用在这里耗着了。
高萧启从母亲屋里出来后脸色也渐沉,让来福去打听府里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来福找到熟悉的内院丫鬟,从她口中得知附马爷曾领一女子回来,那女子还有了身孕。想让长公主同意她进门,以姐妹相称。
长公主是何等身份,随便从民间找来一女子就要她点头承认,明天呢?路口的叫花子他要是相中了,是不是也得咬牙认了?还有了身孕?和离吧!
离呗。
反正驸马没地位,您是公主是皇帝女儿,那您下令吧您吩咐呗。
和离书早呈上去了,也没什么后续。毕竟爹不在了,掌权人也不亲厚。她又懒得进宫周旋,让人看笑话。
驸马搬出去了,搬家搬得很利索。拿着这么多年用公主名义赚来的小的小金库利利索索就走了。没带走的不穿的衣服,长公主一把火都给他烧了,从此这公主府里没有那男人的一丝痕迹。
高萧启听完后沉默半饷,走就走吧。人各有志,那民间女人查都不用查,必定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这下有了孩子了,倒是想看看他,是否依然冷酷无情,父爱这两字应该会学会怎么写了。
一进府就感觉气氛不对,原来如此。
母亲半年不见,气色也很不好,身上那种看破红尘的感觉让高萧启很是心疼。
以后得多回家了。不行等徐哥他们来住这里得了,许泠一个人也能闹腾起来,那个吵叽叽喳喳地像多了一百个人。
高萧启在京师里还有一处牵挂之地。
红月楼那姑娘。不知为何久经风月,历女无数却独独对她念念不忘。
或许是她的温柔,或许是她含情脉脉眼里倒影的清晰的自已。
去看一眼吧,如果她有客那就离开,也不再去了。如果也在等他,那--就她吧。
红月楼依旧矗立在那里,多情的秦淮河蜿蜒流转,两岸的灯火阑珊。这不是大漠的荒凉没有战乱的动荡,歌舞丝竹依稀入耳,依然繁华热闹。
高萧启也不管旁边的热闹与别人热情的招呼,花儿再多再艳也只想要那一朵。
红月楼大门紧闭,高萧启敲了敲门,良久无人应。
这种情况可以分两种来分析,
一是里面没人。
二是里面有两个人。
要么白来,要么空欢喜。都不愿意啊。
高萧启在决定要不要带人冲进敌人围圈都没这么踟躇。
“喂,你在窗下干什么呢?”
高萧启突然听见头上有瓜子壳掉落,用手扒拉下去后,抬起头就看见窗边那姑娘笑靥如花。
“在晒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