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高萧启的福徐宗泽回家的路比徐老爹还舒服。青柏照顾起人来真是没得说,徐宗泽眼看哪,他的筷子就能准确的夹到哪。
徐宗泽想拿过筷子自已吃,青柏不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少爷,怎么看怎么爱见,瘦成那样怎么看都心疼。
秉持着少量多餐对身体好,一日吃十八顿,端来的水也是温热的,绝不喂一点凉东西,茫茫草原上青柏还能拿出一个红彤彤的热苹果,徐宗泽福气。
“苹果嘎巴翠才好吃,你这是浪费东西。你尝尝这是啥味,软不拉几,甜不甜酸不酸的。”
青柏假装没听见,继续铺被子,“快吃吧,该睡觉了。”
……青天白日,太阳还晃眼那!!又活了天。“柏子啊,我们很幸福。”
青柏以为徐少爷是想说得救了,感到很幸福。可怜的少爷真是遭老罪了,一个苹果就感到幸福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您别给我下达离开的命令的。我就跟着你,一起被抓都行。”
青柏还在耿耿于怀徐宗泽让他先走这事。
“出息!被抓上瘾了不成。” 徐宗泽把踏啃完的苹果核随手扔马车外面,风轻云淡,天高气爽。熬过这个冬季,花,草树又会迎来一年的新绿,生机勃勃的样子。冰川融化,大地苏醒。人们在地里劳作播种,再到丰收时的硕果累累。
春夏秋冬是个轮回,日子也是。
活着挺好。现在想想生活中那些普通的事,如吃饭睡觉。有吃的有榻睡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没有战乱,不用颠沛流离,有一日三餐,有困了后时刻就能躺下的柔软铺盖,多好。徐宗泽也是挨了饿,受了冻后才发现那抓心挠肺的饿有多痛苦,头要炸开了也不可以睡是什么滋味。
“青柏啊,”
“少爷我在这,你哪不舒服了?”
“心存感恩,一食一饮宜珍惜。
感谢上苍又让我多活了一天,宜敬畏。”
.....说了些啥?青柏换了只手拉缰绳,右手手心磨破皮了,一与绳子碰触就疼。
“你手怎么了?”
“磨破点儿皮。”
“除了手你还有哪疼?”
青柏让问得一脸懵,“没了啊,没哪疼了。”
“你看吧。”徐宗泽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看啥?
“你还小你不懂。人那就是哪疼才知道自已身上长了些啥。手疼了,不方便抓绳子,觉得手挺重要。脚疼了不能走路才反应过来有一双好腿好脚的重要。脑袋疼的不能睡觉时,想着头疼起来怎么这么要命啊,真不能头疼,要照顾好脑袋。哪怕是一颗小小的牙闹起事来,你才注意到原来自已还长着牙呢,原来这牙不能嚼东西,一动就钻心疼是多么痛苦。是不是!”
“........是。”
“更何况我们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他们不闹腾咱们,让咱们无疼痛地活着是不是
幸福的一件事?”
少爷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烧时烧的哪里不对劲了?青柏想去摸摸徐宗泽的额头。
徐宗泽躲开不让摸,好不容易想通些人生哲理,急需人的认可,“是不是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很对。我家少爷真有才华真厉害。”
.....徐宗泽听见这回答案气了个仰倒。
哼,真是个无存知无畏的少年人。不经世事,单纯得很。
徐宗泽一路有所感有所叹,路上遇到的风景都在他眼里有了不同的意义和色彩。青柏仿佛在少爷身上看到了老爷的样子。回到漠北城,徐老爹看到儿子被人抬回来了,泪是忍住了,可那激动的心情无法掩饰,颤抖的手摸摸儿子的脸,又拍拍高萧启的肩。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高萧启大咧咧惯了,承受不住这细腻的感情,宁愿徐老爹还像小时候那样拿棍子揍他俩。
耸着肩膀,捏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往门外走。
手刚搭到门上,就听见了徐宗泽说,“爹,我一路上可想你了,我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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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嘞! 高萧启震惊地回头,这哥是怎么回事。
徐老爹也惊到了,这儿子从小就皮的厉害,还经常与他对着干,他是不棍子就是棒子的,这儿子也从未向他表示出过一点点的喜欢。我爱你啊,这赤裸裸又清清楚楚的表白是他第一次听。
很幸福很满足,眼泪是真忍不住了。在掉落眼眶的时候徐老爹佯怒,“说什么呢混小子,老子让你说了一身鸡皮疙瘩。”徐老爹边抖肩膀边拍胳膊,比高萧启还快地拉开门,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