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黑疙瘩药是什么东西?”
啧!怎么这么不想听他说话,“就是黑疙瘩药啊!”
高萧启一噎要不是见你吃了就止咳了谁想理你,“问你这药是治什么,谁开的方子谁制的?”
“我开的方子,我手搓的。” 许泠为了更加形象伸手从地上捏起一撮泥土,放在掌心两手慢慢搓成了球。
??
高萧启:“......”
徐宗泽忍笑,上来打圆场,“是治咳嗽的吗?我看你吃了挺管用,可否分我们一颗?”
“可。给你 !” 对于好好说话的人许泠态度也不错,“放心吃吧。不过他光吃止咳的不顶事,他烧成这样怎么也得用消炎的。”许泠认真地给出意见。
“小公子懂医术?”
“略懂,久病成医,自学的。”
……这药吃还是不吃,徐宗泽纠结了。这是个江湖赤角郎中。
许泠摸摸自已额头又摸摸身边躺着的难兄难弟,悠悠地对站在一边观察药丸的徐宗泽道,“他这体温至少39度,再这么烧一晚,啧!可别烧糊涂了,这么俊的脸可不能烧成傻子。”
“说谁傻子!” 高萧启又怒了,要不是回京师有急事能这么日赶夜赶,赶得安之病成这样。
“谁搭话谁就是傻子。”许泠才不让他,咳嗽着也不耽误吵架。
齐三怕两人又掐起来,忙对着高萧启作揖,“公子息怒,我家小弟从小让我们惯的厉害,说话直您别计较。小七,咱娘是不是装了点小米你找出来,哥给你煮点粥吃。”
“哼,”许泠鼻孔朝高萧启大大的哼了一声。
徐宗泽也拿起烤兔子撕了腿塞进高萧启手里。
这是两冤家。
徐宗泽也觉得谢玉情况不对,加上今天已经三天了。连夜赶路去县城也得明天,按他们这乌龟速度得后天,得了!那就吃吧,灰不溜秋的的小药丸让他分成小小黑不溜秋慢慢拿水冲进去。谢玉咽得艰难也痛苦,时不时地咳几声抗议。
在烤兔子的火堆上,齐三哥拿出阿娘给准备的小铁盆咕嘟咕嘟水一会儿就开了,许泠让倒出来一点,兑点冷水给谢安物理降温,剩下的一半水煮小米粥。
徐宗泽人高马大的蹲那也不舒服,许泠还在一旁指挥着,“不能光擦额头,你得擦咯吱窝,毛巾凉了,你再摆摆去,前胸后背也得擦.....”
徐宗泽想解谢玉的衣裳,一想面前的是个姑娘,委婉的说,“你要不转过去再躺会儿?”
“你擦你的吧,你手劲小点去澡堂搓澡是一把好手,这是病人他病着呢!你都把他搓红了,这皮肤真细,又白......”
......高萧启大眼瞪圆,这姑娘是真得彪啊。
齐三哥听的脸面发红,缩着脖子假装没听见,只专心的看着眼前的一碗粥。
“要不拿过来我擦吧,看他疼的都皱眉了。”
许泠去抢帕子,徐宗泽攥着不放。对面这小姑娘看谢玉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徐宗泽觉得他不能把自已兄弟交出去。
这黏糊糊的连阴小雨下了一天一夜。
小庙里仿佛都是水汽,高萧启已经让这雨浇灭了一身火气,大马金刀的坐在门槛上看着雾蒙蒙的前方发呆。
许泠经过一夜好眠感觉身上轻松不少,谢玉也清醒过来。他刚睁开眼时许泠着实被惊艳到了,闭眼睡的谢玉是感觉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奶猫,乖的不行软的想抱。可睁眼的谢玉,让许泠一哆嗦,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幽深静谧像深不可测的黑洞也像夜晚神秘的星空,再嘴角微扬说感谢时,许泠紧张了连连摆手不用谢~客气客气。还想要一粒药?行的,许泠双手奉上。明明属他最瘦却感觉这家伙最不好惹,那半眯的眼睛感觉不是白猫是计谋颇深不好惹的黑狐狸。
“安之,你确实要感谢这位小姑—兄弟,你昏迷时他很热情地要照顾你,抢着喂药擦身子。”
“没擦没给你擦,他擦得挺好。”许泠瞪了徐宗泽一眼。
谢玉轻笑,“总之多谢。”
许泠干笑,“不客气,呵呵。”
徐宗泽看得好笑,这姑娘不怕人高马大脾气不好高萧启,却怕弱不经风温文尔雅的谢安之。
有趣!感知很精准又敏锐。
临近分别之时,许泠又坐进她那平板小驴车,齐三哥有眼力的帮着把谢玉的马喂了扶着谢玉上马。
徐宗泽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许泠,“京师见,小姑娘。”
“.....”这人知道自已是男扮女装的?怎么看出来的啊!这也是只狐狸。白狐狸紫狐狸外加一只一点即炸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