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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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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洛卿稳稳放下水桶,转身行礼答:“当日于南城门,脱簪待罪,终日洒扫,千人观看,如今这般,也比那时好多,终是玉山公主与驸马庇护的缘故。”

邬俅嗤笑一声:“我不信,你会坐以待毙。”

“褚某敬意听天命,也从公主与驸马的安排。”褚洛卿笑回。

几日后,邬俅求见陛下,献上解决北襄事的计策。北襄虽迅速扩大规模,却也是各部林立,并不团结。他斗胆暗示孙骁,扣押质子楼敖登,暂缓允诺其归国探父之期,后收买北襄各部。

孙骁虽惊诧赞叹,却疑心于邬俅智谋。

卫轩朝等卫家人见有人出头,解决北境之事,一桩心事了却。只是,皇帝既不愿亲自出马,怎又叫女婿来出头?

邬俅一出殿,抬头仰天,春风得意,陛下前日对他的不满愤懑之心,想也为他的效忠而消退,而邬家,也不会因他受到牵连。

驸马一步步走下殿前巍峨石阶,冠盖如云之景,倒令他格外想起,昔年褚侍郎的模样。

回去,邬俅将褚洛卿调到玉山公主府旁边私宅,桂花园的水碓房里当职。

一来离公主府较远,免得人多口杂。二来看管水碓总比烧水生火要体面,也算奖他得力。

邬俅自豪地扬起嘴角。褚洛卿受了冷待,自然会更想献上殷勤。孙娥不理,他这个驸马来款待。

寝室内,悬挂一笼,邬俅烦心,许久没有亲自喂鸟吃食。仆人递来食料,邬俅欣然接过,哼着曲,享受喂食之乐。

房内,一仆正碾米,瞥了眼角落呆站之人,道:“听闻褚家抄家充公,水碓四十余区,比昔年玉山郡主的还多上许多。”

褚洛卿徐徐抬眼,却也只是半抬着,盯着水碓。

仆人见他所见,拾起一粒米,道:“你曾是贵人,只知挥霍千金,买天下水碓,却不知粮产艰难。”

“你们这些大人物——”此仆继续说道,“成日就知斗富炫耀,让我们这些奴仆受苦!”

褚洛卿抬眼凝瞩他半晌,复垂眸,无话可言。

“当年封王、公主和世家们的这些个水碓,全建于上游,堵塞河道以致水灾。”仆人忿忿道,“把我老家都淹了。”

“你们人才多少,何以用得上如此多的水碓?”仆人没有停下,重复多遍,“无非是为,斗富炫耀罢了。”

接连几桩事,未令孙娥作罢,反倒让她盯准孙鹿缇不放。

孙娥吃痛一声,只见下面,为她按摩小腿的商祷立即松松手上的力度。旁边的夏祈,也端来一盏枣泥酥。

“本宫爱吃桂花糕。”孙娥怒道,抬手推掉,夏祈来不及护住,掉落满地,“怎么总端来枣泥酥!”

商祷见夏祈又起愠色,连忙伏地收拾。

外头,秦良大人苦苦哀求见公主。

不久夏祈就被赶出去。秦良速起,撞夏祈一肩膀,快走入内。

秦良跪在孙娥的塌下,献手给她捶右腿的酸。秦良侧脸仰起,殷勤卖笑,孙娥的眼睛却闭着。二人左边远处,商祷正给夏祈的琴调弦,垂容静默。

好茶好糕地伺候一顿,秦良直奔要旨:“殿下,奴四处打听,容和公主不过是拿千金收买吴士。那些吴士受钱财驱使,也称不上什么名士,和华楼里卖唱弹曲的青女有何分别?”

“要比才,我们北人怎么说都要胜过吴人多筹!”秦良道,“殿下不若,也私下施些钱财,救济些才高但身世寒微,不受待见之人?”

“本宫才不与那些下贱之人待在一块儿。”孙娥闭目养神,忽然哼一声。

“殿下,那褚洛卿罪臣之后,更是下贱,您不也用了?”

“那也曾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孙娥说。

秦良道:“殿下可修缮园林,招纳名士,令他们居住往来,不论是诗文音律,还是武艺丹青,不论是簪缨公子,还是寒门子弟,都在这冬日数月里准备着。您不论出身招纳贤才,人人都会说你心胸宽广。您修缮自家园林,也比容和公主去华楼更雅致。”

见孙娥不发话,秦良遂道:“想来,那容和公主也是空有财富,没有名气,您从前——”

他右眼瞥了瞥左边下面的商祷,悄悄说:“您从前去听松居,要夏商二位公子,不也是让那容和公主无计可施?”

“更别说。”秦良抬起额来,“她千金只能买到些落魄漂泊的吴人,想必北方名士,个个都不买她的账!”

堂上,周法官拍下惊堂木,底下顿时肃静。

门外布衣百姓仍个个张大双眼,往里张望。

平阳近出一水碓,精美又实用。孙鹿缇看中,欲买下,怎知一富商抢占先机。

此事沸沸扬扬,连郊外农夫都在传言。

容和公主霸占不成,就告到官府。

“小的不敢忤逆公主,也不敢得罪公主。”那富商低头卑微道,“可您若说那水碓是您的,小的真的……”

“那水碓就是本宫的!”孙鹿缇虽戴头纱,双眼怒色似是要射出,“本宫看上什么东西,哪有人与本宫抢夺的道理!”

“大人!小的真没有!”

这起官司,打了七八日,不少人见容和公主府人常出入周大人的府邸。

最终,水碓归还于那富商。

惠竹宫内,一瓜子皮落于碟中。卫琅琅抬手,托着下巴,听完侍女所讲之事。

“这容和公主,也学那些荒唐子弟,与人斗富。”侍女晓莺说,“不仅如此,公主竟连那商人,都搞不定。”

卫琅琅眼眸落在晓莺身后的竹绣屏风上,说:“也不知她这般胸无大志,是否在隐藏什么呢。”

于时,后头帷帐内传来沉物掉落之声。

“娘娘,又是蒂妍毛手毛脚的。”过会儿,晓莺从帷帐内出来,说道,“奴婢已经教训她,您别恼,她刚来,您多给些时日。”

“这都给了多少时日了?”卫琅琅道,“不日就是本宫贵妃册封大典,还能留下这种办事不力之人?”

蒂妍已跪在下面,恳求饶恕。晓莺过去,打发了她,命她不得再入内伺候。

眼见蒂妍下去,卫妃这才又拾一瓜子,对晓莺说道:

“蒂妍,帝眼。陛下是要看本宫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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