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朔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柳恒清道:“你别胡说啊,污蔑长老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我岂会不知?”柳恒清道。
第五朔见他不像开玩笑,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半信半疑道:“那……是什么风流趣事啊?”
柳恒清笑了笑,挑眉道:“想知道啊?”
第五朔正经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门规。”
“想了解门规的话,你和程炀一块儿去藏书阁抄三百遍吧,别打扰我练剑了。”柳恒清说完便抬脚要走。
第五朔一把拽住了他:“哎!你这人怎么能说话说一半。”
“你又不想听,有什么可说的。”
“我……我想听,你快点说。”第五朔催促道。
柳恒清伸出三根手指,并在一起,在第五朔面前搓了搓,低声道:“那我不能白说啊……”
第五朔不屑地嘁了一声,满眼鄙夷,道:“本公子有的是钱,你尽管说。”
柳恒清把第五朔拉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景安言正独自一人在旁边练功,见第五朔竟与柳恒清一起,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们好几眼。
柳恒清道:“我不要钱,我就想借你们第五家族的秘籍一阅。”
第五朔闻言,立刻变脸:“你想得美!我们家族之所以能世代都是最强符修,全靠这本秘籍。借你一阅?我先把你眼睛挖出来再说!”
“你先别生气,有话好说嘛。”柳恒清又凑近第五朔,嘀嘀咕咕了两句。
第五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解道:“你要干嘛?”
柳恒清神秘地笑了笑,道:“你只管借我就是了。”
第五朔思忖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快说那件事。”
“这儿人太多了,等晚上去你屋里说。”
第五朔登时脸都气红了:“你耍我呢!再说了,谁同意你来我屋了?”
——
时至酉时,第一天的修习才算结束,几位师兄离开后,众弟子便纷纷往膳房赶去,很快练武场里就只剩下柳恒清和第五朔两人。
柳恒清倒是不着急,准备把蓬莱剑法第一式多练几遍再走。
第五朔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喂,你还不走?”
柳恒清眼神都没分他一个:“等会儿。”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轻视第五朔,他先是感到不快,但一看到柳恒清竟能将剑法第一式练得流畅自如,心里便只剩下惊叹: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今天刚拿到剑谱就已经练到这种程度了?不对,刚刚那本剑谱根本没传到他手里吧?是个人都看出来掌门和洛师兄不待见他,都不想跟他说话,唯一的一本剑谱也不想分他看。难道,他就看着别人练,然后就会了,而且还练得比其他人都好?
第五朔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直到柳恒清三遍练完他还愣在原地。
柳恒清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第五朔,不解道:“第五公子,怎么啦?”
“啊?没,我才没看你练剑!”
“……”
柳恒清不再理他,回剑入鞘,一路哼着小曲儿往膳房走去。
第五朔默默跟在他身后,内心复杂:掌门说过,柳恒清初选时在狩猎场内偷懒,可是到最后,他一个人拿了将近两百枚铜钱,和我都没差多少,我可是从进场到火烧起来都没懈怠过……此人不容小觑,日后他练多久,我就要比他多练一个时辰!
柳恒清不知道身后的第五朔暗自在嘀咕些什么,在膳房匆匆啃了五个大肉包和一碗虾仁馄饨后,又溜进后厨顺走了四个肉夹馍和一碗鸡蛋面,这才去藏书阁找程炀。
蓬莱仙山藏书阁四周皆是竹林,夜晚十分清幽静谧,偶有海风徐来,竹叶簌簌作响,别有一番清雅趣意。
可此刻身在其中的人却无法平心静气。
藏书阁内只有一楼点着灯,程炀独自一人站在书案前埋头苦写,瘦小的身影都快被左右两边高高的纸堆埋没了。
柳恒清喊了程炀一声,他抬起通红的眼睛看过来,哑声应道:“柳大哥,你来了。”
柳恒清眉头一皱,见他拿笔的左手直发抖,走过去随手拿了几张纸一看,开玩笑道:“不错啊,练了一天,你左手写字越发好看了。”
程炀抬起手背抹了把泪,哽咽道:“我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