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然紧张不已,头发梳了再梳,心中乱作一团,将军为何总盯着她看…
“再梳头发要掉光了…”不知何时,陆照月站在了岁然身后。
岁然吓了一跳,梳子掉在了地上…
陆照月一把将岁然抱起,走向床边…
“梳子…”
“明日再捡…”
“将军…”
“别怕…”
陆照月放下床幔,将两人身上喜服一一褪去,岁然害羞的侧着脸,不敢看陆照月,却看到他衣衫中掉出一块帕子,那帕子…有些眼熟…
她伸手拿了过来“这是…这是我的帕子…我丢了很久…”
陆照月摸了摸她的头顶“是你的…”
“原来被将军捡到了…”岁然有些高兴,她找这帕子找了许久…原来在这里。
“想你的时候…我便睹物思人…”
“将…将军…”岁然脸红如布,将军平素少言,如今却常常语出惊人,这帕子遗失已久…莫不是将军早就捡到了…那…将军…睹物思人了多久…?
“你做的披风也甚好…”陆照月又道。
“披风…?”披风不是在宫里吗?
“你哥哥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了,前些日子全给了我…”陆照月笑吟吟道。
“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岁然又羞又怒,她那些物品里有许多关于将军的…
“傻…”陆照月将她手中的帕子折起来放在枕下,将岁然按倒在身下。
来不及再问,岁然便淹没在陆照月的热情中…
当初离开将军府回到宫里,她每每梦到将军,梦中的将军便会像这般抱着她,吻着她…那一个月的思念,险些将她逼疯…如今…她的将军就在身边…真好…将军是她的了…
“将军…”岁然情不自禁呢喃道。
陆照月将怀里化作一团柔水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食髓知味,他很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
“阿…”岁然一声娇呼一声,只觉得身心都被填满…
她红着脸望着陆照月,将军是她的人了…
陆照月小心且轻柔的生怕将她弄疼,岁然伸出双臂抱紧了他“将军…我…特别想你…”
“我亦如此”陆照月答道。
红烛帷幔,灯影绰绰,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不舍分开。
“将军…将…啊…”岁然只觉得将军突然加快了动作,仿佛化身为听到号角冲锋的将士,犹如极速奔腾的河流,将她迅速吞没…
“将军…将军…”她呼喊着…
“乖…”
屋中,热意沸腾。
屋外,每个人都心思各异。
岁卿推开房门直奔陆浮月的房间。
“浮月…你睡了吗…”岁卿可怜巴巴的站在陆浮月门口。
“有事…?”陆浮月随手披了一件外衣打开了房门。
“我睡不着…”看着陆浮月披散着长发,与往常的一丝不苟有些强烈的反差,岁卿只觉得自己更醉了…
“我可以进去说吗…”
陆浮月幽幽的看着他,片刻后,侧过身子让了让。
岁卿迅速冲了进去,陆浮月摇了摇头,将门关上,拨了拨烛火,屋里顿时亮了许多。
“说吧…”
“我需得搬出去了…如今岁然嫁进来,我不好再住…”
“我知道…君旸公子给你买的宅子很好…”
“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不可…不合规矩…”
“那…我走了你不会想我吗…”
“我们可是整日都呆在茶楼里的…”陆浮月有些无奈。
“可是我会想你阿…”岁卿抱住了他,不肯放手。
“唉…”陆浮月心中有些忧愁,他和岁卿,注定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
更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亲…倘若一直这般…岁卿他…以后可会后悔…他们二人又能否承受住旁人的流言蜚语…?
岁卿看到有些失神的陆浮月,他有些恐慌,急急的吻了过去…
“唔…”陆浮月推了推他…不同于以往的蜻蜓点水,岁卿的吻急切的让他有些害怕…
“不要想着离开我…我不许你有离开我的想法…听到没…陆浮月…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听到没有…”岁卿捧住陆浮月的脸喊道。
“倘若…”陆浮月刚想开口,岁卿担心他说出什么让他害怕的话,急忙又吻了过去…
“岁卿…你等我说完…”陆浮月挣开他的怀抱退后几步。
“我不要听…”岁卿冲过去将他推倒在床上,又吻了过去,并扯开他身上的衣服,露出半个白皙的胸膛…
“岁卿…”陆浮月用力推开他,语气有些冰冷。
“浮月…我…”岁卿有些受伤。
“岁卿,你喝多了…”陆浮月将衣服拢了拢,坐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喝醉…”
“岁卿…你冷静一些…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会一直陪你的…”陆浮月不明白岁卿为何会如此失态。
“可是…可是我也想像岁然一样,和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我们的关系…并不能光明正大成亲吧…”陆浮月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看到岁然成亲有些刺激到他了…
“可是…”岁卿有些沮丧。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等你清醒些我们再谈吧…”陆浮月将他推搡着赶出了房门。
岁卿一步三回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陆浮月捂着唇按下心中的悸动,坐在床上一夜未眠。
他又如何能不羡慕哥哥和岁然呢,可以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可以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君旸通知了离开的日子,岁然便开始张罗给他们带的礼物,满满当当装了两车才肯作罢。
“姜大夫…一定要来找我…”岁然依依不舍的拽着姜随不肯放手。
“安心,等我办完自己的事我便来找你,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姜随笑道。
“那你要尽快办完…”
“好…就此别过…”姜随抱了一下岁然又对其他人抱拳告别,便踏上了马车。
归心似箭,姜随发现自己真的把朝城当做了家,一心想要回去,可她又惦记着被祁珩扣在头上的罪名,她该如何做,才能洗脱这个罪名,在皇城数年,也没有相熟的人,与祖父和父亲交好的人也大多是人微言轻,如何请他们帮忙,替她翻案就势必会得罪祁珩,又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希望更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