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栀,白丽撇了下嘴,没再讲难听的话。
鹿淮正打算说什么,白丽的手机又响起来,她不想当着鹿淮的面接,带着手机出去了。
白丽刚走,白栀就推门进来。
“鹿淮姐,怎么样?”白栀小心翼翼问道。
“没你想得那么恐怖。”鹿淮不以为意,“估计就是失恋了。”
“她情绪很激动吗?”
“还好吧。”
白栀还是不放心。
鹿淮道:“我真没法帮你,搞不好你姐以为我是来落井下石的,说不定她本来想得挺开,被我这么一折腾反而想不开了。”
白栀想想也有这可能,不再强求鹿淮。
说话间,白丽回来了。
她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一进屋就扑倒在床上,肩膀耸动地哭了起来。鹿淮将没合上的门掩好,白栀坐在床沿哄她姐:“姐你别哭了,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白丽越哭越大声。鹿淮怕被外婆听见,忙用手机放了首歌。
白丽不让白栀碰自己,抽噎着道:“你走开,你现在和她是一伙的,也来看我笑话?”
她自然指的是鹿淮。
白栀愣了下,表情有点受伤。
鹿淮倚在上下床的梯子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其实白丽这件事说什么也扯不上鹿淮,白丽就是恨惨了鹿淮。
凭什么。
她痛苦的时候鹿淮却在和钟源不清不楚的。那是她曾爱慕过的少年,唯一想接近有不敢接近的存在,她才来多久,就轻而易举地和他有了联系。
只能说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相近,正好装枪杆上了。
白栀没想到这一层,她替鹿淮打抱不平:“你闹够了没,从鹿淮姐开始来你就对她不好,她也没欠你什么吧。现在我们不都是为了你担心吗?你干吗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在鹿淮的印象中,白栀一直都是柔柔弱弱小受气包的形象,她也还是头一次见她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当然这种程度在鹿淮看来还远远算不上生气。
白栀实在太温柔了。
可这样中立的话,白丽在气头上,听起来无疑是在袒护鹿淮。白丽气急,起身给了白栀一巴掌。
“白眼狼,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啊?她家还好的时候有看过你吗?有和你讲过话吗?破落了没地方去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亲戚’,你天天上赶着当狗巴结有意思?”
白栀被打傻了,怔了片刻,眼眶刷的一下变红。
全程置身事外的鹿淮忍不了了,她直起身来,冷冷望着白丽:“你说的是人话吗?”
白丽其实也有些后悔了。自记事起,她们父母外出打工,只有两姐妹跟着奶奶相依为命过日子。白栀胆子小,性格唯唯诺诺,白丽在她面前趾高气昂惯了,但论及感情并不差。她是真的急了,才口不择言。
白丽拉不下脸道歉,索性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她。
白栀咬着下唇,强忍着没哭出来。
两人动静闹大了,外婆在外敲敲门:“妮子,有事?”
“没什么。”鹿淮脑筋转得快,“我在给栀栀讲题,有些争议的地方。”
外婆哦了声,念叨几句,走了。
鹿淮手搭在白栀的肩膀上,有泪滴在手背,她才发现白栀哭了。
白栀连哭也哭得悄无声息。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白栀不是这样,她就算哭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白栀用袖子擦了下泪,转身出去了。房间里剩下鹿淮和白丽。鹿淮懒得搭理她,冷着脸将习题集拿上,也去了客厅。
*
一连几天,白栀都没有跟白丽讲话。
白丽倒是有意和缓她们的关系,但是她在白栀面前一贯是高姿态,真要她放低身段去哄也难,顶多像以前闹了矛盾一样,时不时指使白栀去干这儿干那儿的,意思是自己肯原谅她了。但这一次白栀似乎真的被伤了心,事倒是做,话却铁了心不和她说。
冷战的氛围久了,连外婆也有所察觉。她问:“栀栀啊,不开心?”
白栀摇摇头。
“阿姐欺负我们妮子了?”
白栀还是摇摇头。
外婆摸摸白栀:“我们妮子乖,不要和坏阿姐一般见识。”
白栀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饭桌另一头白丽见她这态度,冷哼一声。
夹在中间的鹿淮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反正懒得管,白丽敢这么说,要她是白栀,得一辈子恨死她。
白丽在家的日子不好过,鹿淮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今天丢了作业,就是明天丢了饭卡。鹿淮心里清楚是许棠棠做的,偏偏拿不出证据。不得不说许棠棠不愧是白丽的朋友,手段如出一辙,乍看之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一样比一样恶心人。
整整一周,鹿淮心情都不是很好。
到了周末,鹿淮去星河补课。课时结束后,陈老师又一次单独留下了鹿淮,询问她能不能跟得上进度。聊过关于学习的问题后,他话锋一转,开始问起她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