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曦宛如流泻的金缕,透过雕花窗棂,将一室的古雅晕染得愈发柔和。顾瑾寒这些时日,只觉身体违和,周身似被铅华所缚,乏力之感如影随形,胃口更是刁钻难测,恶心的浪潮时常翻涌。他心底隐隐有了揣度,却又忐忑难安,踟蹰良久,终是差人请来了太医院里誉满杏林的刘太医。
未几,刘太医负药箱匆匆而至。一番繁文缛节的行礼后,顾瑾寒于榻上徐徐落座,伸出皓腕,神色间交织着紧张与期许。刘太医面容端肃,指尖轻搭上顾瑾寒的脉搏,刹那间,眉头微蹙,面上浮现出一抹稍纵即逝的惊愕。
刘太医敛息屏气,全神贯注地捕捉脉象的细微变化。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可随着诊脉的深入,那独特而又明晰的双胎脉象愈发显著。刘太医难以置信,又将指尖微微挪动,再次细细勘验,心中的震撼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涟漪层层荡开。
“大人,” 刘太医激动得声音微微发颤,“恭喜您,贺喜您呐!” 他仰起头,眼中满是欣悦与敬重,“您这是喜脉,且脉象奇异,分明是双胎之兆!”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仿若被时光的魔法定格,时间都为之凝滞。顾瑾寒先是一怔,随即眼眶泛起微红,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真的…… 是双胎吗?” 他的眼眸中盈满惊喜与感动,仿佛已然看到两个小生命在自己腹中茁壮成长的模样。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淮序听闻太医前来,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他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景,急切地问道:“瑾寒,情况如何?” 顾瑾寒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噙着幸福的笑意:“淮序,我们要有两个孩子了!”
谢淮序整个人仿若被幸福的雷霆击中,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眼眶瞬间红透,疾步上前,轻轻将顾瑾寒拥入怀中,声音颤抖得厉害:“瑾寒,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要有两个孩子了!” 他紧紧拥抱着顾瑾寒,宛如拥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生怕这幸福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刘太医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面上也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大人如今怀有双胎,身子比寻常孕妇更为娇弱,切不可操劳,饮食起居皆需格外小心。”
谢淮序连连点头,目光始终未曾从顾瑾寒身上移开,温柔地说道:“刘太医放心,我定会悉心照料瑾寒,有劳您开些安胎的良方。” 刘太医应下,走到一旁的桌前,铺开素纸,挥毫泼墨写下一个个安胎的妙方。
自那以后,谢淮序便开启了无微不至的照料模式。顾瑾寒强忍着不适,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每一口都仿若在挑战身体的极限。谢淮序在一旁看着,心疼得揪心,他伸出手,轻柔却又决然地将顾瑾寒手里的碗夺下,语气中满是疼惜:“吃不下就别吃了,别这般勉强自己。”
顾瑾寒微微喘息着,伸出手握住谢淮序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淮序,我怕是没能把孩子养好,他们这般瘦小,出生后会不会比别家孩子孱弱?”
谢淮序轻轻将顾瑾寒拥入怀中,下巴亲昵地蹭着他的发顶,温柔且笃定地开口安慰:“瑾寒,你切莫胡思乱想。你瞧瞧我,这副身板何等硬朗,自幼在军营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再看你,满腹经纶,聪慧过人,咱们二人如此出众,孩子定然不会逊色。他们如今小些,只是时候未到,等出生后,汲取了外界的滋养,必定能茁壮成长。而且你想想,孩子小些,到时你生产也能少受些苦楚,这岂不是甚好?”
说着,他的手轻柔地覆在顾瑾寒微微隆起的腹部,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去,一下又一下地温柔摩挲着,言语中满是藏不住的自豪:“你可太了不起了,一人孕育着两个小生命,这是何等伟大的壮举。我每日都在心底感慨,怎会有你这般卓越之人,不仅能在朝堂上纵横捭阖,还能为我孕育我们的骨血。我啊,当真是三生有幸,能娶到你。”
顾瑾寒被他这略带炫耀的口吻逗得展颜一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意,他伸出手,捧着谢淮序的脸,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随后轻声说道:“淮序,就此刻,我想要。”
自从顾瑾寒有孕,谢淮序为了他和孩子的安危,已然忍耐了数月之久。如今胎象早已安稳,听到顾瑾寒的话语,谢淮序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宠溺。他小心翼翼地将顾瑾寒抱至床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地说道:“正好也为你开拓产道,我会很轻很轻的。”
一夜缱绻,谢淮序望着身侧熟睡的顾瑾寒,心中满是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