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终途所见地狱,幸好还有机会弥补。】
这里和我的赛博坦相差甚远,我被留在完全功能主义社会的世界里。然后,又一次深陷泥沼。
功能主义社会、功能主义、无用之人这些老旧的历史词汇跃然于现实之上……从元老院被我推翻开始算也有上几百万个周期,再次面对如同昨日重现,又到底不同了。这个世界没有我,没有威震天。从之前那场时空跃迁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个世界是“威震天在刚诞生就死了”前提所延续下去的一个世界。大抵算的上平行世界,没有掀起的革命,一个按照功能主义一直发展下去的可笑世界……
“你在这里,一个人。”
奥利安·派克斯的声音从后面逐渐放大,直到带着损伤的红蓝色机体绕过我身边,他面朝着我径直席地坐下来。他蓝色的光学镜平静地注视我,反射出我的疲倦倒影。
“你上次休息在几赛时以前,威震天?”
月卫2没了以后,功能主义社会世界的委员会决定用赛博坦去传播他们的教条,他们凭借荣格的光子结晶创造了一批劳工,然后建造了足以让星球移动的推进器。*
上一次休息已经是进上一个环轨行省之前的事了,我们刚提前救走一批反职联的支持者,带着那些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机冲出了监牢。队伍还没有出环岛便被委员会的爪牙堵在高速通道上,我们的伙伴——鼓起勇气帮助我们里应外合的那一个死在了路上。如果不是奥利安和他的队伍从后面踢了敌人脊骨,突刺进敌人后方狠狠地破开一道口子,我们会死更多。
这都不是问题,天亮以后我们得快点出发到达下一个行省,赶在教化扩散之前去阻止委员会找到我们的盟友。如果不是我的队伍需要休息,我想我可能已经到城脚下了。
“再给我谈谈你的世界吧,我和你除开战事通讯好久没见了。你指挥移动得越来越频繁,我们的敌人一样。”
我注意到他轮胎内卡着的小石头,轴承更多割裂后被填补的划痕。奥利安不是第一次在我们相处的时候问这个,但每一次我们都没有完全讲完我那坈长的经历。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跟我呆着,这个我倒是能隐约能猜出来。无论在这个世界有没有威震天,奥利安还是会对我提到的那些观点发出自己的见解,然后一边和我说着“我总能加入他们一起的,和他一起。”,一边辩论得津津有味。
我想是的,最终会的。*
即使他总能击中我内芯残留的火焰,但我很明白他和我的世界成为擎天柱的奥利安并不相同,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他们分开论置——他们真得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机。我叫他弯下腰他照做了,他低着头雕用明亮的蓝色光学镜一直追随着我的手指动作——哦,看上去耐心十足。他当然知道他过来会打断我思考预推明日的境况,我也知道他想让我休息一会。我们都心照不宣,我的视线跟着他催促的注视相交了一小会,只得颇为无奈哼笑一声,从炮管取电焊开始工作,帮他再调整治疗几处伤痕。
再开口说那些比较复杂的经历,从寻光号……毕竟从上那搜船开始就什么都可能发生。平行次元,时空跳跃——难以置信,非常精彩。很遗憾我被联合舰长和船员留在功能主义社会了,我到了坐标,那却没有人,我想可能我迟到了……虽然气恼——补天士他们走了,原因在于我自己。
然后我被困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同胞处境就如同五百万年前的我们,腐败的社会将所有人当做功利主义社会的一颗齿轮,用完既扔。反抗者虚弱不堪的挣扎,未能唤起任何改变。帮或者不帮,我在夹缝之中进退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