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最深处。
赫渊等待着皇后的主动,他像老练的猎手那样将自己的软肋故意置于猎物眼前,等待着她的光临。
只有这时,他的琬和才会像正常人那样有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和往常那样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
但琬和却在犹豫。
为什么呢?
赫渊又想起意识到琬和不见了时的手足无措,想起更早之前琬和的选择……
赫渊贴近了他的皇后,无名的焦虑点燃了他隐藏极好的不安。
‘选择我吧,选择我吧。’赫渊将琬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压实。“琬和你不要它了吗?”赫渊另一只手悄悄环住他的皇后,这个姿势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占有欲。
而琬和感受到了那澎湃的生命力,咚咚咚的跃动,她的手似乎都被震麻了。
琬和眼里的挣扎更甚,可赫渊还不打算放过她。
他深知他的琬和喜欢什么,所以当他半躺,像猫科动物露出柔软肚皮那样主动地展露那些骇人的伤疤,他看见了琬和对他的欲望。
赫渊很乐意接受那些深沉浓重的欲望,那是琬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是只有他知道的另一面。
他如愿以偿地亲到了琬和。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浅吻,虽然只是一个安抚性的甜吻。
……
“琬和好凶。”赫渊明明被咬得很痛,却笑得异常肆意张扬,如同他还只是太子的时候,就已全然接受王妃琬和带来的痛和愉悦。
‘只有我能见到琬和的全部,只有我来承担琬和的欲望。’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琬和不会失约,而他亦做好了准备。
赫渊满足地抱着他的皇后,又一次将自身欲望撒在赫渊身上的琬和昏昏欲睡,她的脑袋被赫渊调了下位置,直到她彻底埋入了他的胸膛。
室内一时只余下清浅的呼吸声。而赫渊终于想起自己还未来得及告诉琬和的事。
“琬和,我要去西北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赫渊的语气里带着些忐忑,以往他邀请琬和同他前去,琬和总是拒绝。
可现在他们的孩子能够独当一面,就连琬和也将落下的武艺重又拾了起来。
“不…”琬和迷迷糊糊中给了赫渊简短的答复,依旧是拒绝。
‘被拒绝了啊。’赫渊不再多说,虽然略有沮丧,但皇后的睡眠更重要。
于是赫渊轻轻亲了亲琬和的额头,哄他的皇后进入香甜梦乡。
……
而另一边的储君殿下踏着星月回了青宫。
太鸾上前解下斗篷,只询问赫岁是否需要用膳,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下去了。
青宫的随侍像往常那样各司其职,无人询问赫岁去了哪里。
殿下自有殿下的用意,他们只需听令行事即可。不过,待看见赫岁平安归来,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赫岁召太岳交代了一些事情,作为前暗卫首领,再没有比太岳更适合联系赫岁散养在外的鹰犬了。
赫岁打了个哈欠,决定早些入睡,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战等着她呢。
然而这觉怕是不能睡安稳了。
赫岁嘱咐完太鸾关于明天及笄礼的一些事宜后便进入了内室。
内室静悄悄的,然而年轻的储君殿下却突如其来地短叹了声。
“惊喜不是你们这样给的。”内室依然寂静无声,仿佛赫岁是在自言自语。
“太阙,太衡,太渺,太辞。”空气中似乎扭曲了一瞬,下一秒,身着黑色劲装的四人便应声而显。
“属下太阙,谨遵主上命令,南部溪谷已搜查完毕,未有势力沾染之险。”这位气质冷淡的男子丝毫不提自己前几天刚完成任务,便马不停蹄地往殿下这边赶来,只为参与殿下的及笄礼。
“属下太衡,谨遵主上教诲,东部学院已展开教学,不日便可参加科举进入朝堂。”明明气质温和,说起话来也像斯文书生的太衡,做事却狠绝毒辣,非常有先前殿下之风范,自是计算好时日早早准备庆贺殿下的及笄礼。
“属下太渺,谨遵主上吩咐,中原世家皆有意推行女官入主地方,不日便可让第一批女官进入基层历练。”太渺长相乖巧无害,与世家博弈却不输一步,往往气势全开,对于合纵连横之术有独特的见解,擅用计。她是最早动身回京的,只是没有其他人耐受,行程慢了些。
“属下太辞,谨遵主上旨意,西部藏医与中医代表交流贯通,双方深入密林、草原和高山获取了不少珍贵药材,不日便有藏医进京,同各方共钻研药术。”要说赫岁最喜欢同谁相处,那便是太辞了。
太辞她沉迷药理,偏偏又极具天赋。用药大胆,赫岁十次有六次都是去找太辞研究药方做实验,往往乐不思蜀,需要太鸾拉着她的殿下去下一个行程。
因为同属太岁,这几位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谁也没想到,这次居然聚到一起去了。
太阙、太衡领媵臣之位,走遍青宫没遇到赫岁,于是便来到了内室,打算从源头等待殿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