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手冢国光:好。】
【20:11 to手冢国光:呀国光你又没在训练吗?那精市的事就麻烦你了!】
【20:13 手冢国光:七海,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远在异国他乡的少年,面色平静依旧。
手冢国光沉默地盯着屏幕上的几行短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从心脏扩散到全身。
......
发完短讯正要收起手机,七海借着窗边的月光瞥到迹部景吾站在门口,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她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有些太安静了。
七海因着之前发生的事心中警铃大作,“其他人呢?”
迹部景吾平静地回道:“其他人都已经安排车接走了。”
七海语气不善:“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迹部景吾轻轻点了点眼下的泪痣,挑眉,笑道:“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待吗。”
“......可是你已经租给我了。”过去四年面对的都是讲道理的人,七海第一次感到无赖原来这么难缠。
“合同呢?”迹部景吾又向她步步紧逼。
七海往后退着,一时不察被脚边的床脚绊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手机也在这时从手中滑落滚到了被子上。她预备去拿,却在侧身时一个重心不稳彻底躺倒在了床上。
迹部景吾见此,勾了勾唇,俯身上去。
月光透过主卧的落地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将少女清丽的面容修饰得更加柔和朦胧,如海藻般的黑色发丝散乱在酒红色的缎面上,红与黑的交织仿佛黑暗与鲜血共生,给少女又增添了一层诱人的容色。
身下的少女急促地呼吸着,伴随着呼吸节奏胸口阵阵起伏着。
“迹部,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七海的右手被迹部景吾用力按在床上,只能腾出左手捶打他的胸口,然而她毕竟是刚受了不轻的外伤加上修养了一周好久没有运动,捶打虽然疼痛却不是不可以忍受。
“那边的肩膀伤还没好,别打了。”迹部景吾低哑着声音劝道。
“你的部员们都在这里,所以你在和谁发短讯,啊恩?”
“是手冢还是幸村?”
“是谁关你什么事啊!你喝醉了迹部,快放开我。”七海此刻的气息极度紊乱,她感到有一些事情似乎已经超脱了她的想象。
迹部景吾听到她为自己找的托辞气极反笑,声音发紧,“二阶堂,你在装傻吗?告白失败那么多次却不明白男人吻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七海深紫色的瞳孔骤然一缩,耳畔开始嗡嗡作响,“可是,我以为...”
“不要再想别人了,喜欢我吧,二阶堂,啊恩?”黑暗中紫灰发的少年语气霸道。
她以为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却只见少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凝视了她数秒,过于幽深的眼神甚至让她产生了不敢直视的惭愧感。
紧接着迹部景吾撤去了她身上的禁锢,缓缓起身,“本大爷不喜欢强迫病人。”,随即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
七海保持着瘫软在床上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少顷,她才逐渐平息下来,并为今天在她和迹部景吾之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后知后觉地震惊起来。
那个迹部景吾,居然,喜欢她吗。
她想她需要缓一缓,再尝试理清这团杂乱的感情,接下来几天,总之先不要和他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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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迹部景吾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轿车,嘱咐司机往本家开去。
坐在后座,感受着胸口残存的被捶打的疼痛,他笑出了声。她说得对,是他喝醉了,所以看到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和旁人发着短讯的样子才会那么在意。
是他喝醉了,所以余光扫过她的手机屏幕看到那两个名字才会心生不虞。
他突然不想再等她开窍了,所以他摊牌了,上杠杆了。
他不怕满盘皆输,只怕还未上桌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