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朝野刚刚那一击都算轻的了。
直至将手上的血舔干净,白景才慢吞吞地说了句:“谢谢朝少提醒,我一定会将背叛我的人清理了。”
然后他对着朝野笑了笑。
这次的笑容不是前面那种含着各种不好的意思的笑,而是一个单纯的邪气的笑。
配着那嘴角染着的鲜血,鬼魅妖冶。
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要将风云搅动。
“人拖过来了吗?”白景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打燃着打火机。
此刻的他在一处郊外的荒废的工厂里。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黑衣的健壮的人,听到他的问话,其中一个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马上到了。白少。”
他的话落,工厂的门打开,两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拖进来一个狼狈的人。
他们将人像是丢破烂一样丢在白景面前。
然后退后到一边,低眉顺眼地说:“白少,人带到了。”
那被丢在白景面前的人,是前几□□野说的背叛他的刘至。
刘至现在昏迷在地,面部轻肿,嘴角带伤,衣服破烂。
能看出来,被狠揍过一顿。
白景等了两秒都不见人醒,他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黑衣人就拎过一桶汽油泼在刘至身上。
刘至被汽油泼醒,睁开了眼,一阵咳嗽。
他一看周围的景象,立马坐起来,惊恐地打量着周围。
他刚下班莫名其妙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带上了车,然后按在了巷子里狠揍了一顿。
此刻再睁开眼,就是这里。
他瞪着一双眼,极力压住声音中的颤抖,大声地说:“你们要多少钱,我……我可以给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都可以商量?”
他看着那两个黑衣人,双瞳睁得很大。
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在这儿呢。”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那声音清澈好听,颇为悦耳。
但落在刘至耳中,仿佛一道惊雷,他的瞳孔紧缩,脸色唰地一下苍白了。
他僵硬着身子,慢慢地转了个方向。
转身就对上了白景那张精致好看的面容。
一看到白景,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是为什么了。
白景的脸此刻有些放大,他的五官浓丽,明明是一张芙蓉面,现在却像是一尊邪罗恶煞。
他坐在凳子上,俯着身,点燃的打火机放在他的脸侧,明火照亮了他的一侧的脸,却没有让他显得有多少温度。
他向刘至弯着眼,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嗨,刘总,晚上好啊。”
刘至被他吓得一屁股向后退去,挪着远离他。
白景放开了打火机,火焰消失,他直起了身,问:“呦,刘总,这是干嘛?怕我?”
刘至边往后继续挪着,边身子发抖地说:“白少,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想背叛你,坑你的,是,是,是朝野,朝少,他他,他威胁我……”
白景靠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脚尖随意地摇晃着,他说:“威胁?用钱威胁?刘总,有这等赚钱的威胁,怎么不带白某一个?嗯?”
刘至讪笑:“因为,因为,坑的是你嘛,白少……”
白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刘总说得不错,来,再奖励一桶汽油。”
黑衣人提桶过来,一言不发地又泼了一桶。
刘至被浇得眼睛都睁不开,呼吸都不顺畅,他喘了半天,抹开了口鼻上的汽油,他还欲再说。
白景已经懒得跟他啰嗦,将打火机丢给了黑衣人,懒懒地说:“点吧。”
黑衣人走向刘至。
刘至梗着脖子,他不相信白景真敢伤他。
直到黑衣人弯下腰,明火快烤到他身上。
白景安闲的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让黑衣人停手的打算。
他才忽然回想起那些说白景手段狠戾,不留余地的传言。
他大叫着说:“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白景挥了挥手。
刘至眼泪横流,形容不堪,他说:“我是,我是,我是陈夫人的人,我是听命于她的命令,白少放过我!”
他扑过来,拽着白景的裤脚。
白景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没用,我知道。点吧。”
刘至眼睛瞪大,灵光一闪,他大声叫道:“等下,等下,我知道一个重要的消息,朝少要动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