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法拉利停在朝野的车旁,两辆车头停在同一条线上。
跑车相较于其他车辆较为低矮,朝野一眼看过去,看到驾驶座的白景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本来就白的皮肤被衬得更白,黑发白肤。修长的手臂上还带着块复古红色的机械表,与车的颜色相得映彰。
朝野两根手指头一搓,打出一个响指。
白景听到声响,伸手将墨镜微微下拉,看了过来。
朝野微抬起右手,向他轻摆了摆,淡淡笑着说:“白二,好巧。”
白景笑了,配上他今天的装扮,是一个明艳而又有些痞气的笑容,他说:“朝少,晚上好。”
朝野上下扫了扫,意有所指:“在市区飙车?白二,这是?”
白景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他往后看了看,笑着说:“我怎么敢,曹少约我比赛,我们正前往兰山赛道呢。”
朝野也跟着往后看了看,车流如织,并没有看到曹家的曹申。
曹申是五大家族之一曹家的最小儿子,在家排行老三。
白景补充了说:“他们比较慢还在后面。”
前方红灯还有五秒,白景的视线对上朝野,朝野的眼睛在路灯的照映下,深如幽潭。
白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问朝野:“朝少,愿意一同去看看比赛吗?”
朝野闻言,挑了挑眉,他靠近车窗,手支着下巴,说:“你能拿第一吗?”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景。
白景将墨镜往上推回去,看着前方,他勾了勾红唇,看着气势颇为张扬地说:“不能拿第一怎么好意思请朝少去看。”
朝野盯着他看了两秒,转回去对前方的李成说:“今天去看比赛,等会儿跟着白少的车。”
白景看着前方正在倒数的红灯,舔了舔唇,像一头即将发力的野豹,他说:“朝少,等会儿可要跟紧我。”
红灯还有2秒,后方又是一阵轰鸣,几辆跑车正往这边开来。
朝野随意往后看了看,是曹申以及其他几个家族的年轻一辈。
红灯数到最后一秒,白景压着秒数变为零那一刻,猛地发动车。
“呲”轮胎与地面打磨,发出巨大声响。
他一只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举了起来,嚣张地冲身后那几辆刚开来的跑车挥了挥。
高声说:“几位,回见。”
嗖地一声,红色的跑车飞驰而去,在黑夜中变成了一道红色的闪电。
余下曹申以及其他几辆车子上的人发出几声咒骂。
朝野眼中倒映着那抹车影,他嘴角挂了一点颇有兴趣的笑,他向后靠在车坐上,跟前头的李成说:“我们也抓紧吧。”
李成今天开的车并不是跑车,所以等朝野到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都在一起站着等他。
此刻的白景嘴上叼着只烟,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上正拎着前面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墨镜。
他正跟曹申说话:“曹少,记得愿赌服输,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曹申挥开了身边的人递过来的烟,他眉间有些戾气,语气不太好地说:“白二,我什么时候说到没做到过,你把朝野哥叫来是什么意思?”
曹家跟朝家有许多合作,也算互相认识,所以曹申都是叫朝野为朝野哥,显得比旁人更加亲近一些。
“曹少说的,我能有什么意思?”白景吐出一口烟,“朝少只是来看看比赛。”
他笑了笑:“再说,如果有朝少当公证人,不是更加公平吗?”
曹申还欲再说,朝野的车到了,李成打开了车门。
曹申只能瞪了白景一眼,闭了嘴。
白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口中的烟拿下,在地上踩熄了。
车门打开,李成推着轮椅走了过来,众人都屏声静气,一同看着到来的朝野。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黑衣,形容清冷,气质华贵而拥有绝对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朝野到来,人全都围了过去。
曹申也收起了脸上不好的表情,走到朝野身侧笑了笑,微弯着腰,姿态带着点讨好,说:“朝野哥,你来看比赛吗?”
典型废话。
朝野摸了摸手上的舍利子,他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态度不太热烈地说:“嗯,我来凑凑你们的热闹。”
曹申忙着装出欣喜的样子说:“太棒了,朝野哥,我们就希望你能来呢。”
白景:……
他丢烟头的手微微一停,又若无其事地把烟头扔了进去。
先前也不知道是谁气急败坏。
朝野没理会他这句话,向白景看去,视线落在白景身上,没看曹申在旁边殷勤的目光,“嗯,你们打算怎么玩?”
他一到现场,估摸着氛围就知道估计不单纯是友人比赛。
白景乖乖地走过去,站在朝野身旁。
他接过了话头:“绕着兰山赛道跑完整整一圈,谁先到终点算谁赢。”
兰山的海拔不低,其地势陡峭,公路绕着山体一圈一圈盘旋而上,蜿蜒而曲折,像一条巨蟒抱物而绕。
兰山赛道全长15公里,共有20个弯道,在市里非常有名,甚至连其他城市的赛车手都会慕名前来。
朝野两手十指互相紧扣放在身前,他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说:“有没有赌注?我听听。”
曹申在旁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白景笑了笑,将左手拎着的墨镜换到了右手又夹在了衣领上,他看着曹申,笑着说出了口:“如果我赢了,我和曹少的恩怨一次勾销,输了的话,把我以前谈来的胡叶山庄给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