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准备上车的时候,胳膊被人一下子拽住了,皮肤被扯住,疼的要死。
是高艺彦。
他今天穿的很正常,头发也染回来了,我都能闻到一股染发剂的味道。
他粗喘着气,应该是从看到我后就急忙跑过来拦我的。
“张奚满你这个人这么缺钱吗?”高艺彦带着不可思议和一丝丝恳求的眼神,先对我喊道。
语气是质问和生气,听的我心情瞬间不好了,我甩开他,脾气也不好了,“我缺钱轮到你管吗?”
虽然没猜到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一种诽谤和侮辱。
我进车后关上了门,大哥问了我那是谁,我说不认识,然后意识到和我坐在一起的是大哥,我被情绪影响了,明明不能这么和大哥说话的。
“……我就说你在这里上学亏,这边的学生,可没几个老实巴交的,别把你给带坏了,你不会像水一样,遇到什么就变什么形吧。”大哥笑着,可我觉得,那笑是一种警告。
我和大哥说是朋友的朋友,对我有一些误会,我刚自我考试结束,错了很多题,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和那个人解释清楚。
大哥对我讲了一些不要对自己太苛刻的话,我内心苦笑,我不敢想自己名次掉落后大哥脸上会是什么神情,会不会觉得我也该死,于是不知不觉中把我也给除掉了,就像发现灵草其实是杂草后直接拔掉扔在路上让太阳晒死那样。
他还说我要和同学解释一下,不过如果我实在不想,不理那个人也行,毕竟大哥他有的是资源,上不下去,还可以转学。
我呆滞地看向窗外,在大哥眼里,其他人根本不是人。
——
又过了一周,衣心邈大课间塞给我一封信,说:“这是高艺彦给你的,昨天晚上他刚给我,叫我不要拆开看,要完整无损的递到你手里。”
我的心砰砰跳起来,信拿在手里,脸就这么红了,衣心邈露出姨母笑,调侃道:“哎呦是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怎么还脸红了呢,昨天高艺彦的表情可是很难过的呀,你们之间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想多了,是约架,我的脸是被气红的。”我把信夹在书里,根本不敢看。
我怕我看了可能会难受或者有了其他情绪,而且周围还有人,万一被人看见了,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
回家以后,我才从书包里拿出信,小心翼翼的拆开后,我一边抑制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一边一字一句默读着。
“张奚满,我喜欢你,你问我什么原因,原因很简单,我想被你拥抱,想要拥抱你,想要你亲吻我,想要你咬我,我甚至幻想你躺在我怀里,每天我都会被你热醒……”
“什么话这是……”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眼睛也有些湿润。
“你只关注学习,衣同学说你眼里只有排名,活人都排不上号,你亲我也是想让我帮你,你就是这样的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天我看你被一个老男人亲了嘴唇,我难过了一晚上,你就这样,我没办法。”
我疑惑地歪着头:“说什么话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但你愿意和我试试,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好不好,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你来了,我就当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是正经的恋爱关系了。”
“正经恋爱关系。”我噗嗤一下笑出来了,欠揍,这么说意思是我谈恋爱不正经了呗,这是把大哥当成了我的情人了,以为只要给钱我就可以和人回家?
什么脑回路……不过仔细想的话,如果高艺彦被一个大人亲嘴唇,我也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包养关系,毕竟哪里有监护人会亲被监护者的嘴唇的啊,大哥是纯纯在国外养成习惯罢了。
整张写的这么工整,听衣心邈说,高艺彦写字是经常写错的所以这封告白信,他到底写了多少遍?能写出这么干净的信件。
等等?!
我仔细阅读着那句话,“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你来了,我就当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是正经的恋爱关系了。”
“唉?都十一点了,他不会还在等吧,也不写个时间,说我要是不去,过了这个时间……傻子。”我骂了一句,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我不能去,大哥会知道,谁知道大哥会怎么知道,但他一定能知道我出去了,他会问我,我能说什么理由呢……
手机号……也不行,一是大哥很有可能每天都在查,毕竟电话手表是被我放在家里的;二是衣心邈存的我的,而我没有存衣心邈的,只能她打给我,不能我通过打给她再打给高艺彦,再者说,这么晚了,打扰她显然不合适;三是高艺彦可能没带联络的东西,虽然他很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