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秒,电话就通了。
“喂?请问是张煜先生吗?”
我咬不住牙齿,“是,不是,我是他弟弟。”
“张奚落是你……”
我:“我哥哥。”
“今早三点五十左右,我们在XX山的南边景区禁区地方发现了一个孩子,我们派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信息上面是这个电话,打了很多次都没有通,请问大人在哪里?”
我:“……”
“喂?能听到吗,今早三点五十左右……”
我愣着扭头看刘警官,把手机塞给她,因为手太抖了,手机没有递稳当,刘警官抓了两下,手机才没有摔到地上。
刘警官和对面的人通话了五分钟左右,我脑子里到处嗡嗡响。
“竟然直接被判为简单的不小心跌落至脑部死亡,看来背后之人挺有实力。”刘警官冷呵一声,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呼吸太急促了,注意点,剩下的事我会看着办。”刘警官挂掉电话后,拿起包匆匆离开,走之前对奶奶说了什么,奶奶就赶紧过来了。
我看着刘警官开车离开,早已泪流满面,奶奶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低头叹口气,摇摇头。
“我要去公安局。”我恳求奶奶道:“我怎么去公安局啊?”
我越哭越故意不上来,整个屋子都是我的哭声,我逐渐不会呼吸了,奶奶赶紧找袋子放在我嘴上,“拿着,堵严实,深呼吸,往袋子里吹气呼气。”
奶奶松开袋子后,我往袋子里呼吸,身上突然被扎了好几针,不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好像筋被几个针镇压控制了方向一样。
“晚上千万别大哭一场,津液枯竭,随时都会双目失明而被夺精,也千万别哭的这么难过,伤身害体。”奶奶劝说道,“孩子,失去了至亲之人,哭也换不回的。”
我还是止不住的哭,脑子里算是埋怨自己的话语,这也是我第一次怨恨自己有分化为O的体制特征。
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拦着二哥不让人去;如果我硬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哪怕拄着拐杖爬山;如果我相信刘警官老早的把大哥拱出去而不是因为是大哥照顾的我而产生那点怜悯之心;如果我身体再好一些,能坚持到他们打的电话,早点报案抓到凶手……
可我没有证据,手机里我也翻了,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或许大哥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信息根本不在这个手机里。
而我和二哥,就像是他一盘棋里的两个棋子,而其中一个他不满意不想要了所以丢掉了,就算少一个棋子又怎样,我这颗棋子可以一分为二或者有我在,就不需要那个废棋一样。
奶奶关了店,骑着三轮车带我去了公安局,她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安局里,门卫还跟她打了招呼,看来奶奶和这里还挺熟悉,就像亲戚串门一样。
“我每次给爱师送饭啊,都给一起加班工作过夜的战友们再带一份,这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还没有什么新人进来呢,明年就有了,一年比一年优秀。”奶奶又开始唠叨了。
我在奶奶身上察觉到了违和感,她身上有种常年熬制中药而沾染到身上的味道,而且奶奶身材也不胯,一看就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而且好学知理,气质绝佳。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个话痨。
到了公安局我就开始讲述电话里的过程,语序混乱但里面的七八个人都在专注的听我讲,我漏说的想到就会补充,B警官和C警官也在这里。
B警官在我把自己的猜疑也讲述完后,他替我总结了起来,每说一句,都会向我确认,如果我摇头,他会给我解释的时间,然后再总结。
有人关心我的身体,看我身上的布太多,还有血渍,奶奶就替我说没事,然后让那些分神的人听我说话。
等这些弄完以后,B警官眉头紧皱的看了看自己刚才记下的笔记,“所以你觉得你大哥谋杀了你二哥并造成不小心滚下山的非他杀的情景?”
“包括上次你的同学出车祸也是你大哥在背后当司机的雇主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对吗?”
“对。”我希望他们都能相信我,但身为警察,还是拥有他们的职业素养和道德底线的。
“可是我们需要证据。”B警官用一种他相信我,但是很可惜的样子看着我。
“我们到现在,那场车祸的后续一点都探查不到,信息太少了,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死在了暂时关押的地方,体内检查不到一点毒。”C警官朝我走过来,“还有一点不能忽视,就是你的问题。”
C警官指着我,我不理解。
“被害妄想症。”
她道,我的心都冷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该不该靠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