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点开手机，关注了飞鱼的妈妈，视频剪辑优越，很有自媒体天赋，她给每个都点了赞，之后看到了骆飞尘的信息——姐，我登机了，很快就到了，飞机上没有Wi-Fi，等下飞机再说。

附带着一张合影，是他和他同桌阙得的合影。

钟虞回了一个ok的手势，手指按在照片上，放大骆飞尘的同桌。

她找到了一丝清醒，混沌的脑子归位，盯着阙得的同桌，普通人长相，此时对着镜头正在笑，但嘴角虽然上扬，眼轮匝肌收缩幅度不大，仔细来看，眼睛没有笑。

她试图想象出一条横亘在他脸上的中轴线，经过比对，左右并不对称，不过也可能是脸部倾斜的原因。

钟虞仔细盯着阙得的眼轮匝肌，和骆飞尘的进行比对，骆飞尘笑得很自然，十八岁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但阙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钟虞无由来的不舒服，连带着胃部难受，煎蛋也只吃了一口，就喝了牛奶压下去。

于是，即使知道他插上电话卡之后才能看到，还是发了——注意安全，出门在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相信两个字像是某种力量，让她苦笑一刻，随后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孙阿姨，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没有必要。

钟虞正想着给霍明德也发一条微信，只是在起身的瞬间，一些散落的记忆碎片侵袭而来。

某种独属于鎏奥酒店夜晚的记忆带着微微的暖意，她忽然想起来，她吃完饭晕乎乎地拉着他的手重新走回了展厅。

虽然展厅已经闭馆，但工作人员为了她还是重新点灯。

她当时走得不稳，终于趴在玻璃展柜前面，用手指指着前面的祖母绿项链，之后回过头口齿不清对霍明德说：“我要这个。”

霍明德好像在盯着她看，神情和以往都不同，完全不像他，有些阴郁的陌生，他的手指蹭上她的眼皮，力度有些重，她有些不舒服，但听到他说：“好啊，一会就打包。”

钟虞满意了，转个身，一个没站住，直接倒在他身上，扒着他的半袖，下巴靠近他的胸膛，“是活的，真好。”

霍明德应该说了一句什么，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的感觉陌生无比，明明过往的所有记忆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钟虞捂住脸，经历过两次高考，经历过凶杀案件现场，面对杀人犯面不改色，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正走向一条过去从未想过的陌生道路。

霍明德一早上上班都心不在焉，对名单建模这么简单的事情，之前做一个小时就能做完，今天做了一上午，直到到食堂开饭时间他才做完。

肖月抽时间就往桌子上摆考研书，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样，转过身和刘浏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卦象大吉吗，他发帖了，感觉皮下真的换人了，之前天天发的挂相神秘兮兮的，现在开始发英文了。”

“哦。”刘浏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肖月也不在乎，“你想知道发的什么吗？”

“是什么？”霍明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早上没吃完的帕尼尼，“你看到我怎么不说了啊？”

肖月盯着他这张帅脸愣神一秒钟，随即磕巴，“wind。”

“什么意思？”霍明德在肖月的办公岛上撑着下巴，“考研的同学果然英语学得也好。”

肖月一把把考研书倒扣在桌子上，“霍明德，同事之间不要过多干预私生活，我都没问你女朋友的事。”

霍明德调侃，“难不成你说那天早上的女生？为满足你的好奇心，正主澄清一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有也不能成。”

“为什么啊？”肖月问。

“我一周有五天下班时间不保证，有两天上班时间不确定，你觉得大小姐会受得了？放着放着烟花，忽然之间接个电话我把她自己扔那了，换作是你，你什么心情？”霍明德调侃。

“倒也不至于，想来大小姐都是好说话的。”

“好吧，肖月，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关注卦象大吉啊，按理说你考研加上工作哪里还有时间刷帖子？”

“当然是为了学习周易，学习国学，”肖月眼睛一转，“对了，你今天还没有给我们点百分号咖啡。”

霍明德叹气，“外卖正在路上，一会能到，那麻烦刘浏帮我们取一下喽。”

刘浏此时才放下手机，“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帮我和鲁队说一下，线人联系我了，应该是找到了一伙贩d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