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我爸觉得,我创业就是乱花钱,只有事业才能让我少花钱。”霍明德一脸认真。
钟虞:“……哦。”
“我出去转转,这村子今天空气真好啊。”霍明德打个哈欠。
他的背影高大,走路坚毅,不同于他随性浪荡的性格,似乎很沉稳,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他身上竟然能够很好融合,颇为诡异。
林瞳此时背着她的大包出来了,按理说他们今天就能坐小巴士回到酒店,收拾东西休整好回到钟鼓市,但昨天晚上谁都没有睡好,林瞳把包交给钟虞,“我去上卫生间,一会回来。”
不到五百米的距离有一个砖石搭建的厕所,“他们家的厕所不能上吗?”
“说是没有卫生间。”林瞳无奈摇头,明眼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钟虞将包背在自己身上,说道:“血样在里面吗?”
“嗯,采了,回去做检测就能出报告了。”林瞳点头,走向卫生间。
钟虞回头,看到牛涵涵父亲张着一口黄牙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看她,枯槁的手指夹着旱烟卷,此时火星子坠落,燃烧了脚下的一块杂草。
牛涵涵背着包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牛涵涵母亲走过来,“小姑娘,喝点茶吧,刚泡的新鲜。”
“不用了,谢谢阿姨。”钟虞推脱,避开她红色指甲,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你也是公安局的?咋没看见你的证件啊?”
“是啊,阿姨,”钟虞轻瞥,“怎么没看到牛涵涵的弟弟?”
“出去了,年轻人瞎折腾,爱玩。”女人坐在椅子上,掖着袖子,仔细将翠绿色桌子掖进去。
“彩礼多少钱啊?他够花吗?”钟虞站起来,面容很冷,看着面前的女人。
“什么彩礼啊?”女人的声音骤然拔高,尖锐刺耳,枯瘦黝黑的脸皱成一团,“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年纪不大,还质问我们,孩子都死了,要什么彩礼?”
“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你知道她最后是什么样子吗?”钟虞厉声,声音很冷,丝毫没有被面前女人扭曲的面容吓到,带着蔑视、阴狠扫视着她。
反倒是女人败退,她靠近墙,“行了,不和你说了,墨迹,你们弄完赶紧走吧。”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钟虞一个人。
此时,她缓缓回头,看向栅栏外的一抹黑色的一角,走过去,拐个弯,“都录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