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这个字一出,几乎给所有的猜测都定了性,冥婚。
此时钟虞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了,霍明德一把捂住她的手机,摇头。
“为什么?”钟虞小声说。
“证据,靠他们的话不能做证据,去墓地。”霍明德很冷静,眼神询问林瞳。
林瞳却摇头,“没有侮辱尸体,也没有贩卖,没有哪条律法说这是犯罪。”
“如果看到已经做好的合葬墓地呢?”霍明德说。
“只能在道德上谴责。”林瞳回复。
“我要去看看。”钟虞说道。
她在手机里找到碧波村的地图,村里的墓地虽然分散,但大体都在一个地方,而且,如果是新做的墓地,看起来都会很新。
“一切事情,等明天我采集完血液检样之后再下定论,今天不会下葬,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林瞳冷静说道。
等他们找到村接待所的时候,发现上了锁,好在有个值班大爷,邀请他们去值班室住,值班室外屋有两个长条沙发,天色渐亮,委屈一晚也是无可奈何。
霍明德一脸痛苦,“我从来没住过这种床。”
钟虞瞥了他一眼,“你要站着睡吗?”
“我也不是牛马,你让我站着睡也太残忍了吧。”
林瞳抱着自己的包,和衣而卧,不理他们,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
钟虞本来睡在林瞳旁边,大概觉得不舒服,看了一眼仍旧空着的长条沙发,径直躺在沙发上。
依旧站着的霍明德:“……”
他仔细擦了旁边的椅子,坐在椅子上。
钟虞在沙发上睡的不踏实,长睫毛轻微起伏,肤色很白,像尊玉瓷,毫无裂缝。
他忽地靠近一步,蹲下来,隔着虚空用眼神临摹了她的眉眼,之后微微伸出手指,停留在半空中,似乎在戳破这尊陶瓷,看着上面慢慢出现裂痕。
夜,更深了。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就已经开始新的一天了,什么拉粪的、赶集的,聚成一团,他们三个人在村口小卖店买了临期小面包果腹,就往牛涵涵家里去。
霍明德的黑眼圈很重,一直打着哈欠,一米九的个头走路开始不稳当,衣服皱皱巴巴的,在平时他大概会冲出去把衣服扔了再让sale送一套新的,但现在方圆十里连个商场都没有。
“你真的站了一晚?”林瞳看他,有些怀疑。
“准确来说,坐了一晚。”霍明德继续打了哈欠。
“你没看到值班大爷屋里还有一个沙发?”钟虞看他。
“什么?!”霍明德觉得天塌了,但他来不及更多表达,采样才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