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森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那目光已经阴冷到不像是在盯着人类,而是在盯着仅剩一口气的活口,她拽了拽手里牵着牛涵涵的毛巾,字字清晰,“你再上前一步,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窒息死亡。”
“松开她!”男生压低声音喊道,“吗的,还有两下子。”
钟虞微微偏头,“打开反锁的门,之后你从窗户跳出去,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边男人犹豫不决,可牛涵涵却无法控制的用仅剩一丝力气的手拍打柜门,“答,答应。”
男人见状,终是表情松动,说道:“好,今天这事就当没有,我走,打开门,你放开她。”
钟虞点头,手上松力。
就在刹那,牛涵涵抽出柜门缝隙里事先藏好的刀片,直直刺向钟虞的脖颈,“都别想好过!”
随着钟虞的颈侧出现一道细小的血丝,男人上前作势要将钟虞扣在地上。
短短一秒,只见一个高空踢凌空劈下,而方向失控的牛涵涵刀尖侧着划过男人的胳膊,鲜血如注。
男人被激怒,疯狂却毫无章法地踹钟虞,却没想到钟虞直接拿起椅子抡过来。
稳、准、狠。
手中的椅子仿佛不是什么方形物体,而是杀鱼用的一把刀,刀法诡谲,准确落在活物身上。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生短时间爆发的力量。
咣——
椅子上的木头被劈裂,破碎的铁架子四散开来。
巨响惊动外面的人,噪杂声此起彼伏,但门被反锁,一时进不来。
“婊||子!”
鲜血染在瓷砖上,场面宛如废墟,牛涵涵被吓傻了,一动不动,而男人显然失了力气,像切片的鱼。
钟虞则是仔细地用毛巾擦手,擦掉上面的红色污渍,再叠成正方形规整地放在一旁。
她面色平静,呼吸都没有波动。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刀片,指着男人的脖颈,“这,三厘米,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你敢动我!”
“哦?”钟虞顿了顿,是在嘲讽,“三分钟,他们就会破门而入,今天晚上,你们会进派出所,第二天会进看守所。”
牛涵涵狠戾道:“你伤的我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钟虞,该进去的是你!”
钟虞却缓缓站起来,盯着眼前的男女,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像是在讥讽眼前的无知,她缓缓吐声,“是吗?”
下一刻,她捏住刀片,被水滴就浸透的长睫有极其微弱的风,眼神却毫无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刀片,用力在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
她像是一个站在祭台前的祭品,嘲笑着信众的无知。
随即,刀片掉落在地,冲进血水里。
钟虞捂住胳膊,跌倒在瓷砖上,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开始崩塌,眸中带着嘲讽的笑意荡然无存,眼泪顺势而淌落。
她是最柔弱的菟丝花,无端陷入一场阴谋诡计的纠葛中。
此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