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扯,人家都戴朱砂手串,你戴戒指,别给你自己找借口,回去就给我摘了。”
霍明德点点头,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不说话了。
谢伟毅再次将目光转到钟虞身上,他语气浑然不似刚刚的锐利,反倒有点温柔,但这温柔在他这种老男人身上就显得刻意,若是熟人听到,他们这位满口没几句好话的队长竟然会这么说话大概会惊掉下巴,“凶手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旁边的霍明德呕了一下。
倒是钟虞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熟人作案,咽喉部有明显的勒痕,是压迫喉管导致的窒息性死亡,凶手很有可能将他勒死之后转移到烂尾楼,死者年龄二十岁左右,右手中指第一二关节处有明显的茧子,是学生,按照年龄推算,大学二年级到四年级,最近开始招研究生,不排除是同学下手。”
“为什么是转移?”
“他衣服还算整齐,没有撕扯打斗痕迹,但是鞋子后跟有磨损痕迹,这种痕迹只能是拖拽形成。”
钟虞推了推有些眼镜,继续说道:“可见,凶手的力气不是很大,很有可能是女性,本来可以通过痕迹检测受害者身上的纤维物质判断凶手,但大雨过后衣服上没有什么痕迹了。”
“听起来,你倒是很庆幸。”霍明德说道,不出意外受到师父谢伟毅的一句重锤,“不会说话就别说。”
“确实是很庆幸。”钟虞说道。
车厢安静下来,有些说不出的诡谲,谢伟毅和霍明德对视一眼,齐齐向后视镜看过去,此时车子正在通过钟鼓市有名的穿山隧道,鹤鸣山隧道,大概是连续大雨的缘故,里面的灯一闪一闪,他们此时看过去,后视镜没有人。
谢伟毅倒吸了一口凉气,等再次亮起来时,只觉得后面的女生白凄凄的一片。
霍明德先叫了起来,“鬼啊!”
谢伟毅拎着手台锤了过去,“大惊小怪的,闭嘴。”
“不是钟虞,你竟然这么白的吗?你平时晒太阳不?”
“人家跟你很熟吗?你第一次见就这么和小姑娘说话?小心以后找不到对象,”谢伟毅打开窗户透透气,“钟虞你别见怪啊,这是我们组的,我徒弟,霍明德,将来你要是走公安联考,他就是你师哥。”
钟虞没有说话,很安静。
谢伟毅继续说道:“除了发现这些,你还在现场发现什么特殊的吗?”
车子穿过隧道,周围有低矮的村落亮起灯光,过一会就上高速了。
“手机,我丢了很久的手机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其实今天也是来找手机的,我发现定位在方正区,所以来试试,没想到会接到谢队您的电话。”
谢伟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松了一口气,胸腔起伏一下,“还好找到了,不过现在得经过证明,如果真的是你的,你还要吗?毕竟是死者身上的东西,再买个新的吧。”
“要,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钟虞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清清凉凉的,倒是比这钟鼓市的九月还要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