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黄昏渐渐退去，夜色笼罩大地，路灯逐渐亮起，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

江择摇摇头，没有回答。

叶清猜江择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就自觉的转移话题了。

叶清知道江择要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于是朝江择勾勾手，示意他靠近点，说道：“那老头说的别往心里去，他烦得很。”

到了楼下，叶清指了指右边的楼梯间，说：“从那里上去三楼304”，说完转身就向左边的楼梯走去。

向行涛站在表演室，一只手里拿着钢琴乐谱，另一只手比划着钢琴弹奏。

叶清推门进去，看着向行涛这副样子，有些担忧地说：“向哥，今天到底是测试，还是练习啊。”

向行涛将手里的乐谱收起来，走上前拿过叶清手里的稿子，说：“你先来一遍台词”，说着举起了乐谱，继续道：“这儿还有一个简单的乐理练习”，说完还不忘挑眉看着叶清。

叶清有些发怵，想到等会儿说完可能会被向哥“揍”，又决定闭嘴了。

叶清站定在表演室的正中间，深吸一口气，开始了。

“现在我明白，这些不是全部，世界很大，我们很小，只有打开胸襟，拥艳变化，才能获得进步，人生如此，国家亦然。

……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面对艰难险阻，我愿意为之奋斗。”

说完还抬起右手成握拳状，举在胸前。

向行涛站在旁边，一脸愁苦。

“你放假练了吗？为什么之前已经纠正过的问题还在错？”向行涛将稿子裹成圆筒状，做势要敲叶清的头。

叶清一个歪头，敲在了叶清的肩膀上。

“向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叶清做出双手合十的样子，“拜托拜托。”

“行，最后一次”，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叶清准备开始。

.

一个中年男人松弛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黑色的保温杯，他对这杯口吹了几下，杯口冒出白烟，他喝了一口，做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江择敲响办公室的门，男人立刻放下保温杯，说：“进。”

江择推开门走进去，在男人面前站定，说：“老师，您找我。”

男人立刻摆出架子，翘着二郎腿说：“我听你家长说你成绩还不错哈，就是不知道来了这儿能不能适应，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本市最好的高中”，说完还不忘端起善解人意的模样，继续道：“不过呢，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很优秀的，当然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每个人都有优势和劣势。”

......

这老头确实烦，江择这样想着。

江择不出声，也不表示什么，在男人说“慷慨激昂”而背过身的时候，他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一个哈欠。

男人瞧他江择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神色淡淡地，似乎是听进去了。

说了也会儿也没了兴致，拿着几张表递给江择后，就说：“回去吧。”

江择接过表，向男人道了谢。

走出办公室后，江择忽然听到了一缕悦耳的音乐从远处飘来，江择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悠扬的琴音如水流般流淌，轻柔细腻，令人心旷神怡，它如同一颗明亮的星星，照耀于黑暗中，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走近了，江择站在门口，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叶清。

当灯光穿过叶清额前的碎发，照在他脸上，细碎的光斑拼接在一起，像飞舞的蝴蝶，将叶清笼罩在其中，犹如他制造的一场梦境。

叶清注视着在琴键上弹奏的指尖，嘴里唱着歌词。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此生如梦，愿细数流年

与你同写，沧海桑田。”

或许江择不懂音乐，但是他依旧会感叹在叶清指尖跳跃的音符，萦绕在他周围的乐曲，江择像是误入了精灵世界的客人，当叶清无意间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与叶清指尖的琴键同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