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找来了,后面我们该怎么办?”江如姌问道。
严湛川抿着唇,“昭清说方佑文想弑君……”
“弑君!”江如姌瞪大了眼睛,江怀安倒是略显平静。
“既然他想弑君,那为何不直接动手?宫中一直未传来父皇逝世的消息。”江怀安思忖着。
“若不想快刀斩乱麻,那便想一点点折磨死人了。他与父皇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
严湛川叹了口气,“时间不等人,不管了,救人要紧!”
“哎!你等等!”江怀安急忙拦住他,“他既操控了那么多人的心智,知道你武艺高强,你一个人怕也打不过啊!”
严湛川不满地回头看向他,“啧,看不起谁呢?”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久别重逢的声音,“小川——”
严湛川惊讶地看向前来的人……
阴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洒向人间。严湛川拿着两把剑独自赴会,方佑文坐在龙椅上俾睨着他,他身旁站着目光呆滞的江昭清。
严湛川的眉头深深蹙起,他冷漠地将剑扔到方佑文的脚下,“呵,有些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方佑文只是挑了挑眉,他脚一翘,手接住那把长剑。他仔细查看着,手指抚摸过剑柄,“可惜我本就对这皇位没有兴趣。”
“你倒还真有些能耐,居然将龙渊剑找来了。”
严湛川垂眸,“我不管你如何,把江昭清还给我。”
方佑文忽然哈哈大笑,“严湛川,我可没说你将剑找来之后我就要把江昭清还给你。”
“你要做什么!”
方佑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她体质特殊,可是我不可多得的好药材。”
严湛川拔出利剑,方佑文看着他恼怒的样子心情更好了,他吹了声口哨。忽然从天而降几十位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好似一个个被夺舍,眼神都死死地盯住严湛川。
方佑文拍了拍手,“今日就让我看看严将军的功夫如何吧?”
严湛川凌厉的眼神扫视过一圈,他冷笑一声,许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回了。一时间,殿内都是冰冷的刀剑声。
方佑文侧头看了眼江昭清,她的眼神还是毫无波澜。他弯了弯嘴角,铃声一晃,江昭清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去殿后。
他掀开帘子,皇帝躺在塌上面色乌紫,他的手垂在床边,手腕间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入金盆之中。
“如何?我将你的父皇折磨成这般样子。”他笑着看向江昭清,可惜她不会回应他。
方佑文倒是不在意,“也对,反正你也不会在乎他。要是江如姌在这就好了,让她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滋味。”
他低头看向皇帝,塌上的人还没死透,嘴里含糊着在念叨什么,方佑文故作可惜地说道:“你看看,你的好女儿站在旁边都见死不救,说不定她还在心里窃喜呢。”
皇帝瞪着他,只能发出一阵阵呜咽声,他又看向方佑文身边的江昭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激动着想起身,方文重重按住他的臂膀,“别想了,你女儿可是跟我一伙的。”
他拿起那把龙渊剑抵在皇帝的咽喉处,“二十年前的仇,我今日终于可以报了!”
“你可还曾记得,当年你要炼灵丹妙药,下令豫州每年进贡灵蛇,我爹娘心怀百姓据理抗争,却因为你远在京城的一道轻飘飘的圣旨,让我爹娘惨死,官兵还带走了这把剑……”
“当初你让我爹娘怎么死的,我会千倍百倍的偿还给你!”
“而你的子民们也将万劫不复!”他的仇恨已将理智淹没。
说罢,他没有利落地要皇帝的命,而是又将他手腕间割了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方佑文看着他这般惨样才舒了口气。
这时,严湛川斩开了幕帘,他浑身带血,眼神冷冽,周遭散发着肃杀之气,仿佛从地狱中归来。
方佑文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严湛川,不赖嘛。”他鄙夷地看着严湛川身后的那圈尸体,喃喃着:“一群废物……”
严湛川的手擦过带血的嘴角,声音沙哑,“把她交出来。”
方佑文冷笑着,“她就站在这,你看看她会不会听你的?”
严湛川望向江昭清的面庞,她还是那陌生无情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下一瞬还在滴血的利剑与另一把长剑相撞,两人四目相对。
方佑文看着他说道:“无妨,今日你们都是我的剑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