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为什么要道歉？严湛川盯着她的面容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或许从前的自己和这个人有着千言万语都道不尽的缘分。

随后她沉沉睡去，严湛川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落在江昭清的头上，他顺从自己的心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晨光熹微，叶片上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滴落在泥土中。江昭清睁开惺忪的睡眼，脑子一片混乱。她捂着头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出竹苑中，差些迎面撞上一个胸膛。

“早。”严湛川看着她凌乱的头发，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

“早、早！”江昭清后退几步愣了愣，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严湛川垂眸看着她，“头很疼吗？”

江昭清本想嘴硬说没有，谁知恰好头有感应似的痛了一瞬，她皱眉“嘶”了一声。

“先坐下。”严湛川把她拉到桌案前坐下，“等我。”

江昭清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她趁机去铜镜前理了理秀发。只是这次才发现上次那道红印蔓延到了肩膀，江昭清急忙整了整衣裳，佯装无恙。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竹椅上，等候了片刻。不一会儿，严湛川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菜粥。

江昭清瞪大眼睛，“你做的？”印象中严湛川好像不会做饭。

严湛川淡定地点点头，“快吃了吧。”接着又给她沏了杯热茶。

江昭清看着杯中打着旋的几片茶叶，她诧异着，“你会做饭？”

“生火，淘米，放水。”严湛川微蹙着眉头，“这很难吗？”

江昭清闷闷地应了声，她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唇齿间是淡淡的米香。清风吹来，江昭清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粥，严湛川单手撑着下巴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

许是被盯着有些不自在，江昭清抬眸看向他，犹豫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昨晚喝醉了。”

江昭清的眼眸撇去一旁，她思忖了会，记忆只停留在和孟辞在树上谈天说地，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哦......”

“你喊了我的名字。”

她手一抖，勺子“叮当”一声磕碰到瓷碗边。江昭清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她看着严湛川不语。对面的人倒是慢慢抿了口清茶，他抬眸看向江昭清，嘴角向下弯，似是不开心般。

“你抱着我还哭了......我以前是不是惹过你不开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昭清。

江昭清蓦地一下站起身，她猛烈地摇了摇头，“你、我......”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间屋子。

严湛川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衣袖，“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垂眸，缓缓开口：“江昭清。”说罢，她慌忙地跑出屋外，一瞬间江昭清只能听见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此后的几天，严湛川发现江昭清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走，尽量不和他撞在一起。严湛川更纳闷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江昭清身上一定藏着自己的秘密。

这天狄洛终于抓住机会堵到严湛川，“师傅！你就教我练剑吧！我保证会好好学的！”

严湛川皱着眉，面色不悦，“我不会教人。”

“没事的师傅！你就教我几招剑法就好了。”他央求着。

严湛川本想拒绝他，他灵机一动，答应道：“行，那你要告诉我件事。”

“什么？”

两人站在树下低语了片刻，最后狄洛活蹦乱跳地走出竹苑，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朦朦月色，江昭清拿着筐草药刚迈入大门，她估摸着这个点严湛川应该歇下了，还特意绕了远路回来。忽然门旁冒出个人影，将她抵在墙上。

“江昭清。”严湛川高大的身影压迫着她。

江昭清惊讶着，她见他的第一反应就逃跑，她用力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做什么？大晚上还不睡。”

严湛川蹙着眉，看着她手里的那箩草药，“那你呢？晚上你一个人去采药安全吗？”

江昭清撇过眼，淡淡开口，“不用你管。”

严湛川轻轻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为什么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