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两人心虚地对视了眼,讪笑了几声。
“吃饱了闲着没事干是吧,那正好,你俩把床上那人扶去我院子里。”她朝两人使了个眼色。
“啊!”
竹林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流水潺潺。老人将她带到桌子旁坐下,“给我看看你的血。”说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在她的手指间,江昭清眉头轻皱。
过了片刻,老人眯着眼,将她的血滴在瓷碗中,碗中的一只小爬虫立马没了生机。
“她...你母亲怎能如此狠心?”
江昭清苦涩地笑了笑,“我早已习惯了。”
族长顿了顿才开口,“子蛊你可带来了?”
江昭清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黑罐,老人打开罐子,里面那只“三不像”奄奄一息地躺在中央。
“你的子蛊快要压制不住那所谓的毒魂蛊,但你的血特殊,母蛊在你体中尚且还能维持些时日。”
江昭清愣了愣,老人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那小子最多再撑十几天,你还能再撑半年左右。”
“那请您......”没等她说完,族长打了个哈欠,“今日我乏了,明早再为他诊治。”
老人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她说道:“行了,回去歇着吧,养精蓄锐好才能救人。”
孟辞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她拍了拍江昭清的背,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你安心啦,族长可厉害了,什么疑难杂症她都能解决,寨子里还没有什么她解不开的蛊。你那什么...毒魂蛊?必然不在话下。”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族长很多很多年没有收徒了,你居然一来她就要你做她的徒弟!”孟辞歪着头看向她,眼睛里藏不住闪闪发光的好奇。
江昭清笑了笑,自己虽是个不起眼的公主,但在外还是低调为妙,“只是我母亲和族长是旧识罢了。”
孟辞了然地点点头,她亲切地挽着江昭清的手臂,“走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快跟我去看看!”
晚风从窗外缓缓吹过,江昭清坐在严湛川的床头,她不由自主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严湛川睁开眼便看见她白净的脸孔。
“醒了?”
他声音沙哑,“我又睡了多久?咳咳——”
“六个时辰。”她慢慢把他扶起靠在枕头上,江昭清端着个小木筒喂到他嘴边。
“我、我自己来便好。”
严湛川不敢直视她,仰头将甘甜的泉水一饮而尽。他环顾四周,皆是陌生的环境,“这是哪?”
“我们在族长家中。”江昭清见他面容忧愁,“怎么了?”
严湛川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昭清,你不要移情别恋好不好?”
江昭清将手探上他的额头,“说什么呢?”她怀疑是不是严湛川烧坏了脑子。
严湛川忽然抓住她的手,盯着她明亮的黑眸,“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知道我现在特别不像个男人......”
她弯了弯嘴角,“为什么这么说?”
严湛川的语气有些委屈,“我肯定变丑了没以前那般英俊潇洒,而且现在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我甚至都不能保护你。整日让你为我费心费力。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尽在乱说话。”江昭清红着脸颊撇过眼。
“好不容易熬走个姓方的,结果又来一个。”
“什么呀?”江昭清一头雾水。
“早上他都搂着你腰了!我还没瞎。”
江昭清急了眼,她怒嗔道:“严湛川!你上辈子绝对是个千年醋缸!人家只是扶了我一下,你想歪到哪里去了?”
“哦,真的吗?”他抬眸望着她,“那是我错了。”
他抓紧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昭清,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你做,以前我答应过你,要给你酿一辈子的酒,陪你赏一辈子的月,要带你看遍大好河山,还有你要看我舞一辈子的剑。”
她忍不住轻笑着,“哪来这么多的一辈子?”
“就是这辈子,我还不想死......”
“不会的,别瞎想。族长的蛊术很厉害,她一定有办法的。”
清冷的月光照在两人依偎的身影上,严湛川靠在她的肩头,眼睛又缓缓闭上。他唤了句她的名字,江昭清低头将耳畔靠近他的唇边。
“嗯?”
“等等我......我想娶你......”
“我知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