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江昭清呛了口,她虚脱地倒在他的肩头。
“可好些?”方佑文低声安慰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片刻后,江昭清才缓缓颔首,她喘着气起身,“......没事。”
方佑文拉住她纤细的手臂,稍一用力,江昭清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她秀气的眉毛微蹙,“做什么?”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脸颊,目不转睛,“别逞强。”
江昭清的内心被他激起层层波澜,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方佑文身上淡淡缠绕的沉香确实让她这时候好受些。
“可以了。”待身体平缓些,她还是慢慢挣扎着起身。
方佑文抬手擦了擦她额间密密麻麻的冷汗,“这次的药材快用完了,过几日我们去黑市再买些。”
“嗯......”
而另一头,秦神医还在为严湛川默默扎针。严湛川看着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银针,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愁。秦神医诊断完也是满脸困惑,“这......只是痛了一刻钟便无事了?”
严湛川点点头,现在身体如常,只是嘴唇还有些苍白。
“这简直是怪事啊!”
江怀安在一旁惴惴不安,“可是上次的蛊毒又发作了?”
秦神医摇了摇头,“非也,此前的毒魂蛊已被压制住,但老朽实在不知是何种解药。这恐怕是两者相冲之状。”
严湛川闭着眼缓缓吐了口气,“罢了,已无大碍。”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湿润的夜风裹着水珠吹到脸颊上,江昭清紧了紧墨色的外袍,她带着长纱斗笠站在屋檐下躲雨。
这雨来得突然,但黑市里仍旧人来人往,个个都穿着黑衣或蒙着面纱看不见真容。
方佑文从门后钻出来,他也穿了身玄色外袍带着面纱,俯身在江昭清耳旁说道:“找店家借了把伞,走吧。”
街上的人接踵而至,江昭清不免被人撞到,她皱着眉,两人又只有一把小伞,方佑文见状揽过她瘦弱的臂膀,将人拉入怀中。
他垂眸看着她,温柔在眼眸中流转,“将就下吧。”
两人一路无言,轻车熟路地走到巷子里的深处。来到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小门前,方佑文拉着铜色门环,“咚咚咚”叩了三声。
“客官所求何物?”一个稚嫩的小孩声传来。
方佑文拿出一枚玉佩放在几张银票上面,他把东西放进门旁左下角的一处石洞中,“照旧。”
片刻后,一个普通的木盒从石洞中被慢慢推出。江昭清打开盒子,扫了眼药材,将玉佩拿出还给方佑文。她盯着几块边缘似有些发黑的梗叶,她不放心拿起一块放在鼻间嗅了嗅。
方佑文为她撑着伞,他轻轻皱眉,“怎么了?”
江昭清抬眸看向他,“这个味道不对,是假的。”
“确定?”
“嗯。”
方佑文沉了脸,他用力继续敲了两下门。那孩童声又响起,“货物已给,客官还是快快离开吧。”
“哦?你若是货不对口,就不怕我向黑市在投悬赏令?”
那孩童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颤抖,“客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说着,石洞里又出现了一张银票,“这段日子龙胆草的货源不知为何突然少了许多,能给的我都给您了......”
方佑文冷哼一声,“不能给的你就滥竽充数了是吧?”
对面的人慌了神,它急忙把刚刚方佑文给的所有银票都退还给他,“大人,我看在您是常客的份上才说一句,这几个月黑市的药材铺生意都不好做,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慢走不送!”
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里面慌慌张张的脚步声,江昭清和方佑文对视一眼,她蹲下将银票收好。两人后面又去了几家药材铺,一切正如第一家店所言,不是以次充好就是没了货源,概不出售。
江昭清看着手上稀少的药材发愁,“这些只够两次的量。”方佑文皱着眉思考对策。
这时前面的闹区忽然围着许多人,热闹非凡。
“诶诶!坚不可摧,刀剑不入的金缕衣,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两人对视一眼,江昭清怀疑地看着他,“你居然卖了?”
“怎么可能!”方佑文瞪大了眼睛,金缕衣怎么可能出现在黑市。
“不会有人潜进你府上偷了吧?”她歪着头问他。
“不可能。”
说罢,方佑文拉着她的手臂前往人群中。而路过布告栏时,方佑文却停了脚步,江昭清身形一顿,她转头望去。
木板上张贴了个悬赏令,画像上那人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