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好像开朗了很多。”玄凌欢喜道。朱宜修掀开珠帘,道:“皇上别看云霏和良玉现在玩得开心,予沛没的时候,她俩也是忧心忡忡的。”
“唉。”玄凌叹了口气,“朕记得你当时没了皇儿的时候,朕一劝就好了,燕宜怎么会如此纠结!”朱宜修笑了笑,不露声色,却是淑和跑了过来,嚷嚷道:“父皇你哪里懂这些!母后是藏着心事,不说罢了!小弟弟没了,我和良玉都不开心,何况是贞母妃自个!”她说着又粘到了朱宜修怀里:“如果我没了,只有母后伤心,父皇不伤心,那我在地府里都要埋怨父皇!”
“好啊,有皇祖母和你母后撑腰,你就说起朕来了。”玄凌又气又笑,“朕自然也心疼你们每个孩子,只是再伤心,也无济于事……”
“父皇惯会骗人!我看你每有弟弟妹妹,就不记得有我了。”淑和翻了个白眼。“还是皇兄和母后疼我。”淑和别着嘴,朱宜修心里刚刚的凄苦勉强被平复,吕盈风嘴巴停不下来,又很少真的在乎淑和,更多的是拿她邀宠,每次事先教些什么话说,淑和大了逆反,变得更加亲近朱宜修,这正是朱宜修所期望的。宜修抱着她的脸蹭了一下:“母后是舍不得云霏的,真想不到等你以后嫁了母后可怎么办。”
温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玄凌把她叫过来,笑道:“许久不见,温仪似乎长高了许多。”温仪低着头,怯声笑道:“多亏了母后。”玄凌看向朱宜修,让淑和带着温仪先下去,玄凌语重心长道:“你看着温仪,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臣妾总觉得温仪,太过怯弱,她好似一找到机会就好言好语,不是说这样不好,可小孩子,哪能只是这个样子,淑和比她大个一两岁,急了还会胡闹叫唤呢。”
“漓儿是皇子,严厉管教些没错,女儿们溺爱些无妨。也不知月宾,平日里是怎么教养温仪的,朕记得她小时候还比较大胆。”
“齐家素来家教严,恐怕也有这个缘故。”朱宜修淡淡道。
玄凌点了点头:“温仪,是不能再送回披香殿的了。就劳烦皇后,悉心教养了。”
朱宜修嘴角噙着笑意:“皇上放心。”
玄凌翌日摆驾,往玉照宫去看看徐燕宜,忽然一阵银铃笑声在花丛中吸引了他的注意,玄凌摆了摆手,停下脚步。噗地一下,来人撞在了他的怀里——那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明亮,有带着娇俏,月白色的襦裙刚刚好贴到他的身上,女子惶恐地从他的怀里抽离开来,随后又跟来一个女子,跪下行礼道:“民女甄玉姚,参见皇上。”听到甄玉姚的话后,玄凌面前的人才也跟着跪了下去,神色似乎不太愉快,但还是恭敬大方道:“民女甄玉娆,参见皇上。”
甄嬛生下龙凤胎,在宫中位次又仅次于皇后朱宜修,如日中天,玄凌不能常来看望她,于是让她两个妹妹进宫陪在一块,甄嬛修剪着桌上拜访的木枝,玉娆玉姚回来后忙不急喊二人吃点心,玉姚摇了摇头,只是往里屋去。
甄嬛见甄玉娆似乎不怎么开心,问她是怎么了。原来她今日不听甄嬛话,偷跑出去,撞见了人。“那个人让我感觉不舒服,长姐。”甄玉娆说道。
叶澜依天生怕热,哪怕是秋日也只穿着一席青纱裙摆外笼薄薄的一层白纱外衫,玄凌前两日刚见过甄玉娆,偏是有些浮想联翩,他怕刺激了徐燕宜,暂时没有纳新欢的打算,又知道甄嬛和荣赤芍那里也会刺激到徐燕宜,于是来了叶澜依这里。
唯有在鸳鸯戏水颠鸾倒凤之时,叶澜依会趋于本能与他亲近一点,玄凌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玄凌起身,准备回仪元殿去,阿绿在宫门口候着,玄凌小声问道:“你们小主的药,换好了吧。”
阿绿毕恭毕敬回答:“皇上放心,奴婢会和小主说,那是避子汤的。”
玄凌轻轻笑了起来:“那可是上好的坐胎药,你盯着她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