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商海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回袭雨威家,下车时还一切正常,大门一开他就开始假装喝醉了控制不住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拐着走。
袭雨威在屋里只隐约听到外面的门响,一抬头看到了窗外摇晃着走进院子的人。
这得是喝了多少啊?
他赶紧到外面去接这个大概率会摔倒的家伙,将他的手臂拉过扛在肩上,承受着对方顺势倒下来的力量,慢慢把人半扶半推地带进屋里。江蕴听到外面袭雨威慌忙出去的脚步声,也马上出门,却看到聂商海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
“他这是怎么了?”江蕴问,“不是说出去买东西吗?”
“不知道,先扛进去吧。”袭雨威拖着身上这东西往自己屋里走。
“我去给他倒杯水。”江蕴说着走向厨房。
聂商海被袭雨威扛着甩到床上时还假意拢住对方脖子把人搂在胸前,带着对方一起倒下,又顺势用另一只手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假装自己说醉话:“别动,抱一会儿。”
袭雨威挣扎,聂商海就用力搂紧。
不发力的胸其实并不硬,甚至有些软,但是一开始发力就会慢慢充血变得结实,所以袭雨威越挣扎,聂商海胸前的肌肉就越来越硬;越硬袭雨威就越挣扎,因为硌得脸疼,但是越挣扎聂商海就越使劲儿,肌肉就越来越硬。到最后袭雨威终于是妥协了,不再动,但他的脸现在就像怼在一块钢铁上,硬挤着脸颊上的肉,还因为勒得紧,完全喊不出来。
江蕴终于端着一杯温水过来,袭雨威也得以将手向后伸,小声朝自己妈求救:“妈,你快把他胳膊掰开,我要被勒死了。”
江蕴闻言又赶忙放下水杯去扯聂商海手臂,将袭雨威从强硬地束缚中解救出来。但她扯手臂时根本没怎么用力,聂商海在她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就已经主动卸力将人放开了。
“你看着点他吧,别吐在屋里。这样子看上去像是喝了不少,看他醒了记得给人喂点水喝。”江蕴嘱咐完又唠叨了一句:“这孩子怎么忽然出去了之后又喝这么多回来,你还骗我说他去买东西了。”
“我骗你干嘛,是他给我发消息说去买东西。”袭雨威无奈回答,“是他骗我。”
“还说今天要带他去店里吃饭呢,醉成这样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了。”
“等他醒过来再说,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去。”袭雨威说:“你回自己屋里休息吧,等吃完饭,午睡起来没过多久就要走了。”
聂商海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娘俩对话,直到听见江蕴离开,他才睁眼漏出一条缝,找准位置将手挪到袭雨威腿上来回蹭。
袭雨威沉默着把手抓起甩开,嘴上吐槽道:“这家伙喝多了怎么还耍流氓?”
聂商海听到这话,转了个身,伸手拽住袭雨威胳膊把人再次搂进怀里,手脚并用将人箍住夹在身侧防止掉下床,嘴上哄着说:“我跟你爸喝那么多酒,你就老实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其实一开始搂着袭雨威脖子紧抱住只是想着逗逗他。但这次却是打心底想抱,紧紧抱住,没有原因,不抱住心里就一直痒。
“又不是我让你喝的,松手,我怕你一会儿忍不住吐我一脸。”袭雨威试图挣脱。
“我不会吐。但你要是不小心顶在我肚子上,这可就说不准了。”聂商海吓唬道。
袭雨威闻言马上停止挣扎。
但聂商海这家伙见怀里这人老实后又开始得寸进尺,将手往下探,顺衣摆要往上摸。袭雨威察觉到这一点,立马伸手摁住对方胳膊。
发现揩不到油,聂商海立马开始卖惨,假装是喝醉后抑制不住悲伤。但又因为俩人贴得太近,聂商海每吐一口气,嘴里存留的星点酒精味都会有部分扑到袭雨威脸上,熏得人不禁低头躲避那股怪异的味道。
“我刚出生那段时间,”聂商海甚至从刚打娘胎里出来时开始讲,“我爸妈就不喜欢我,没抱过我,也不给我喂奶。”
因为他是早产儿,一出生就被单独带走照顾,他爸妈就算想见都见不到。
“而且我还是吃奶粉长大的,根本没喝过几口妈妈的奶。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平时也不怎么哄我。”
因为他对母乳过敏,喝一口母乳就开始变异,全身通红,吓得他妈根本不敢再给他喂一口。而且他小时候很奇怪,每次他爸一抱就会拉尿,吓得他爸后来连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我从小就没怎么和人有过肢体接触,拥抱什么的也很少,就连我哥都嫌弃我。”
因为这小子小时候还是明着坏,干过的事不限于拉完屎不用纸擦屁股,而是拿手蹭,蹭完就出去抱他哥,故意用他哥衣服擦手。聂明城后来发现他弟居然会损成这样,直接杀到聂商海卧室给他摁住狂揍一顿,那之后便不敢再跟他任何肢体接触了。
“小时候朋友也很少,大家都不愿意跟我玩。”
因为他从小就坏得流脓,干过的事不限于趁其他小朋友不注意,多次徒手抓住洋辣子往人裤子里塞。虽然会把自己手蛰得疼,但也会把别的小朋友蛰得在地上打滚。即使最后理所应当地遭到了自己爹妈一顿毒打,但也还是吓得大家平时自觉离他远远的。
“我爸妈小时候管我特别严,什么事都会要求我做到最好,不然就揍我。”
因为他实在太坏了,如果不管住了,以后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但他小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这些,只觉得自己被桎梏住了,被关在了完全逃不出的牢笼里,他认为父母并不爱他,因为一旦不顺他们的心就会遭到一顿胖揍,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他父母也的确为了能让聂商海继承家业,硬生生逼他放弃了他真正喜欢的呢些东西。
也把他的明着坏硬逼成了暗着阴。
“那你这种情况应该去抱你妈啊,抱我干啥?”袭雨威问。
“我父母都去世了。”聂商海假装伤心,用气声说完这句话,再低头看看袭雨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