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峤哥正好来了,还想着两人能见见呢。”
荆戈撇撇嘴,“那可真遗憾了”。说完也不再理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取了球杆站到一旁等着。
徐艺也知趣地对着大家说了句“兄弟们玩好,有任何需要随时招呼我”后就离开了。
沈冠技术一般,算是人菜瘾大,荆戈技术却是一流,杆杆不落空,引得其他几个朋友也围过来叫好。
“行啊你,看来大学以后没少玩啊,荆戈,你变了,你过去可是学呆子呢。”沈冠在一旁酸溜溜地叫嚷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出现在了围观人群中,他盯着荆戈看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欢喜莫名,等到最后一球入洞,他带头鼓掌起来。
荆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练手,居然还是如此熟稔的感觉,脸上也不觉带了些得意,一回头看到带头鼓掌的男人,那抹少年般恣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峤子。”一个遥远却又深刻的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
“金子。”对方也用同样的语气喊出了这个他几乎忘掉的名字。
紧接着,众人就看着两人紧紧抱到一起,眼泪汪汪地上演了一场他乡遇故知的感人场景。
峤子,也就是徐艺口中的峤哥,本名张艺峤,是荆戈在老家混社会时的铁哥们,不过自从荆戈跟着隋叔回葵市并“洗心革面”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联系过。
峤子其实后来去葵市找过荆戈,甚至还混进葵市一中看过他,只是在发现他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之后,选择不再打扰。他后来盘下了两人常在一起通宵打游戏的网吧,挣了点钱后就跟着兄弟们四处投钱,不知不觉生意大起来,在葵市不仅有这家拳击台球俱乐部,还有一家会所。
“干净的,打完球我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去足疗放松一下。”
两人在俱乐部的酒吧里开环畅饮,沈冠他们则在俱乐部各处玩,这顿有人请,众人都乐开了花。
听完荆戈这些年的经历,又得知他想回国发展,峤子邀请他替他打理葵市的这两处生意,“我精力不够,主要还是老家那边的生意,这些年也想出去闯一闯,你要是想在葵市留下,就帮我看这两处吧,拿分红,肯定赶不上你在美国挣得多,但足够在葵市舒舒服服的。”
荆戈有些动心,葵市没有什么科技企业的基础,他擅长的那套在这里没有什么市场和平台,转作生意人也不是不行,他当年混社会那段时间,连峤子在人前也得叫声大哥,但却又隐隐觉得,陈妈妈和隋嘉叶不一定喜欢他从事这些生意。
“我回去商量商量。”他最后吐出一句话。
“跟谁商量?结婚了?”峤子笑他。
“跟我妈和妹妹,你说不定还认识,常来你们这的隋医生。”
峤子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那是你妹啊”,随即反应过来,“你后来那个妹。那不是你亲妹啊。”
他喝得有点上头了,“隋医生可太好了,人又漂亮,我喜欢,但是配不上人家,我清楚。不过她听我开玩笑也不恼,会不会也喜欢我,金子,你给我问问去!”
荆戈拍拍他的肩,“峤子,你别想了,她是我的。”
他眼角嘴角含春的笑模样把峤子震住了,随即仰头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不跟你抢不跟你抢!”
峤子还带来了荆戈妈妈和弟弟妹妹的消息,得知他们过得很好,荆戈心底隐密不宣的那股忧虑和愧疚得到了纾解。早些年,他刚到美国不久,同父异母的妹妹联系过他,不过彼此都没有什么共同话语,每年就只在春节时互相发生祝福,他也会客套地让她给妈妈带声好。
“妹妹学了护理,应该是隋医生帮忙找了工作,我上次回老家医院可巧碰到她,她说是隋姐姐,我也没想到是一个人。”
隋叔一家的善良再次让他眼眶有些湿润,这次回来,陈妈妈也多次劝他回家看看,字里行间对她们的现状很是熟稔,可见这些年来,她和嘉叶一直都在替他关照着家人。
最后两人喝到酩酊大醉,徐艺送走了沈冠他们,将两个人连拖带拽扶到了俱乐部的休息室,两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继续畅聊到晚上,等酒彻底醒了,才开车把荆戈送回了家。
随后的日子,他们几乎天天都要来此相聚,旧日的情谊不仅丝毫没有变质,反而变得更加诚恳和热烈。